“潞州一戰之后,我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兵在精而不在多。”曹煊道:“只要能用到點子上便足夠了。殿下不要小看我這兩萬人,經過這幾年的估養生息,他們的戰斗力,比起過去的天平軍有過之而無不及。我分給了他們家屬土地,給了他們更多的薪餉,我讓有才能者能嶄露頭角,混日子統統趕回家去混吃等死。今年一年,我就是憑著這支軍隊,讓田平的一次次挑釁無功而返。”
平盧直面著秦詔的左驍衛的壓迫,而天平軍也并不輕松,他們需要扛住田平統率的右金吾衛的壓力,雖然并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沖突,但小的軍事沖突也不容小覷,一次次的戰斗的勝利或失敗,會深深地影響到士兵們的戰斗意志和信心。
“這么說,叔父是得了不少便宜哦?”朱友貞喜道。
曹煊搖搖頭:“談不上占便宜,只不過是沒有吃虧而已。田平比起他老子來,還是差了很多的,對上他老子,我肯定是戰戰兢兢,不過對他嘛,我就游刃有余了。他的兵馬戰斗力很不錯,裝備得到了李澤的大力支持之后,更是遠勝于我們,如果說現在的右金吾衛還有什么短板的話,那就是田平本人了。”
朱友貞倒吸了一口涼氣:“叔父,右金吾衛雖然位列李澤麾下十二衛之一,但著實談不上是他們的主力,我們,竟然只能與他們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嗎?”
“他們的裝備太好了。”曹煊有些憤憤不平,“有好幾次,我自己都覺得會有一場大勝了,卻硬生生地被他們頂住了,所依仗的不過是他們精良的裝備罷了。硬是撐到了他們的援軍抵達,迫使我不得不后退。我不能與他們硬拼啊,財力,人力,都無法與對方相比。我的兵,現在是死一個就少一個,你老子,現在也就把我當成一個馬前卒在用呢!”
“李澤從哪里來的這么多的錢供養他的軍隊?”朱友貞一肚子的不解和疑惑。
“這兩年你不是一直都在讀書嗎?當也知道,治理一個國家,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了,光憑軍隊,是萬萬不行的。”曹煊從懷里摸出幾枚銅錢,遞給了朱友貞。“這是對面的制式銅錢,你覺得怎么樣?”
在手里掂了掂,朱友貞點點頭道:“比我們的要好得多。”
“現在天平,大家用的都是這個錢,長安的鑄錢局鑄的銅錢,根本就沒有用。”曹煊道:“你知道這鑄錢里有多大的利潤嗎?”
“這我自然是知道的。”
“長安的鑄錢局,只知道在這上面拼命賺錢,就不知道維持這錢幣的價值,現在在天平,一兩銀子能換長安鑄的銅錢一千四百錢,但卻只能換這種銅錢八百錢。”
“六百錢的差價?”朱友貞大駭。
“百姓平常交易,都選擇用對面的銅錢,但到了交稅的時候,卻選擇用長安鑄的銅錢。”曹煊搖頭道:“最后沒奈何,我只能摒棄了長安鑄錢局的錢,統一使用這種銅錢了。”
“這等于把錢讓對面賺去了。”朱友貞有些無奈地道。
“哪能怎么辦?要是用長安鑄錢局的錢,我先得破產!”曹煊有些哭笑不得地道:“明知道我每用一文對面的錢,便會增加一分對方的實力,哪又如何?待會你進城之后,便會看到城內到處都充斥著對面的貨物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