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家伙,是你咬得我,牙齒崩掉了吧,你可不能怪我!”任曉年笑吟吟地看著男孩子道。
男孩子伸手捂住了嘴巴。
女人走了出來,福了一福。
“大嫂,我們真不是壞人,是朝廷的軍隊。要是不麻煩的話,煩請大嫂為我們燒點熱水喝。”任曉年道,他知道,此刻說太多的話,反而不會有什么效果,倒不如支使著她去做點事,反而更能讓她放下戒心。
女人默不作聲地轉身向后屋走去,小女娃娃像個跟屁蟲一般地屁顛屁顛地跟在她的身后,倒是那個男孩子留了下來,盯著任曉年的小腿看個不停。
任曉年呵呵一笑,大方地將腿伸了過去,用刀鞘敲了敲,“看見沒,鐵的,小子,沒搞清楚狀況就下嘴咬,吃虧了吧?”
男孩子將背在后面的手拿到了前方,一個吃得干干凈凈,連湯汁都沒有留下的罐子呈現在任曉年的跟前。
“好吃吧?”任曉年笑嘻嘻地問道。
“好吃!”男孩子終于開口說話了,眼睛卻是盯著屋里愈碼愈高的糧垛子。“我餓,我妹妹也餓,我娘也餓。我們兩天沒有吃飯了。”
任曉年吃了一驚,“為什么兩天沒有吃飯?家里一點糧都沒有了嗎?”
“原本還有一些的,可前兩天來了好多人,也說他們是官軍,然后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都搶走了。”小男孩明顯心有余悸,聲音都有些發抖。
任曉年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:“兩天前?”
“嗯。”小男孩道。
“大概有多少人?”
“好多,烏泱泱一大片,還有好多馬。”小男孩指了指外頭任曉年的戰馬。
任曉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走到門邊,大聲道:“來人,通知所有伙長以上軍官,還有民夫隊的頭領,都來我這兒會議!”
轉過身來,看著小男孩,任曉年笑道:“好小子,你幫了我的大忙了,我要獎勵你。”一轉身,從另一側的那些被泡濕的糧袋之中拎了一袋子放在小男孩的面前:“雖然被淋濕了,但糧可是好糧,讓你娘烘干了,夠你們一家三口吃上好一段日子。”
小男孩大喜過望,上前揪住糧袋子便想往后屋里拖,可一袋糧食至少也有五十斤,他小小年紀,即便臉漲得通紅,也是休想移動分毫。
任曉年大笑,揮手讓一個民夫替小家伙扛到后面去,小男孩趕緊也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