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說,在這之前,李澤也是不知此事的。”
“不錯,所以李澤極為憤怒。”樊勝道:“敬相推測,這一次李澤大動干戈,就是因為此事。”
“李澤可以不答應!”朱友貞不以為然地道。
樊勝搖了搖頭:“敬相與下官商議了良久,都認為,如果李澤悄無聲息,沒有什么反應,則證明李澤必然會拒絕此事,但李澤反應激烈,大開殺戒,逐薛平,捕秦詔,反而證明,李澤一定會答應向嶺南向訓聯姻之事。”
“他還是在搞平衡!”朱友貞恍然,“外部反對的力量加強了,他就要把內部的一些人清理出去,免得內外勾結起來,讓他進退失矩。”
“正是這個道理。”樊勝點頭道:“敬相讓我過來,名義上是調查這一次唐軍左驍衛變動對我大梁的影響,實則上是要來跟殿下說這件事的。”
朱友貞緩緩點頭。
“嶺南向氏,如果成了后族,勢力必然大漲,向氏本來在東南一地,實力便冠絕諸人,有了這個名頭,便可以統合整個東南一帶,形成另外一股強大的勢力,一旦整合完畢,兵鋒必然向北,這與殿下接來的謀劃是相沖突的。”
“所以我們必須加快步伐與向氏爭奪南方地盤了。”朱友貞有些惱火地道。
“正是這個道理。”樊勝點了點頭:“我們與向氏向比,在大義之上已經輸了一分,南方那些節鎮,名義上可還都是奉唐朝皇帝為主的,一旦向氏向北,在大義,兵鋒的雙重威脅之下,他們很可能聚集在向氏的旗下,而我們,卻難以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,所以殿下,你這里要加快步伐了。敬相也會以這個理由向皇帝晉言,以便派你迅速南下。”
“大哥二哥那里?”朱友貞道。
樊勝微微一笑:“二殿下拿下山南西道之后,將會遇上一塊硬骨頭,那就是益州,蜀道難,難于上青天,對手出來攻擊他容易,他想拿下益州,卻是難上加難,所以形成相持局面已經不錯了。至于大殿下,在拿下山南東道之后,向前之心已經不足了,他已經自己的注意力轉向了長安。”
朱友貞微驚。
“我給了他一個錯誤的消息。”樊勝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酒,“一份被篡改的醫案,讓大殿下認為皇帝陛下有病,而且病得還不輕。試問這樣的情況之下,大殿下哪里還愿意在前方征戰呢?”
朱友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