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對方標準的禮節,樊勝再一次無語了。似乎一眨眼之間,剛剛那個兇狠的泰山匪二當家,便成了一個謙謙君子。
看起來徐想是知道樊勝是誰的,兩人官職相差頗大,樊勝便也不再還禮,而是笑道:“你知道我是誰?”
“三殿下曾經跟我講過。”徐想直起身子,正色道:“如雷貫耳,如雷貫耳啊!”
“三殿下還真是信任你,連我的事兒都跟你說了!”樊勝微笑著道。
“投之以桃,報之以李。”徐想笑吟吟地道:“三殿下是我的伯樂,待我以誠。這也正是我泰山匪愿意投三殿下的道理所在。可不僅僅是因為某人的一顆人頭。”
“可以借一步談一談嗎?”樊勝發出了邀請。
“有何不可?”徐想向徐八一干人揮了揮手,道:“將這些目無法紀的家伙給我拖回府衙去,在府衙之外上大枷示眾。”
“二當家的,你一個人在這里嗎?”徐八有些猶豫。
“有樊主司在此,誰能動我一根寒毛?”徐想大笑:“快去快去,像周豪這樣的家伙,正好拿下警告某些家伙,在泰安府,不守規紀的人,就是這個下場。”
“諾!”徐八翻身上馬,便欲離去。
“徐府君,這周豪雖然有罪,卻不至死,還是讓樊某的衛士給他上點傷藥吧,不然這血再這樣子流下去,只怕到了府衙,一條命也就去了七八成了。”樊勝笑道。
“倒也是,那就煩請諸位了。”徐想厭惡地看了一眼周豪,沖施紅拱了拱手。
趁著施紅給周豪上藥的機會,徐想又轉過頭,對那些農人道:“這些地就是你們的,這是在府衙有備案的,誰他娘的敢搶,你們就去我哪里告狀。”
“多謝青天大老爺!”一群農人千恩萬謝。
“請吧,樊主司,咱們慢慢走,一邊走,一邊說可好?”徐想對樊勝道。
兩人慢悠悠地在路上走著。
“徐府君每次出來都帶這么多人嗎?”
“是。”徐想道:“我在泰安宰了不少人,但那些混帳總是殺之不絕,老是有人跳出來找我的麻煩,有幾次險些兒便要了我的小命兒去,所以只好小心一些。”
“你殺的那些人都該死嗎?”樊勝看了一眼徐想道。
徐想哈哈一笑:“有些人罪不致死。”
“那為什么要殺了他們?”樊勝臉色微變:“你剛剛不是還口口聲聲在說律法嗎?”
“雖不至死,但為了三殿下的大業,就不得不殺了。反正這些人全殺了有冤枉的,但隔一個殺一個的話,卻絕對有漏網的。”徐想淡淡地道。“樊主司是來問罪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