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遲不能過明年!”向真道:“正如李相所言,如今偽梁向南甚急,而我們整合東南也是需要時間的。”
“也無不可。”李澤淡淡地道:“不過有一件事當得先說,即便陛下大婚,親政也還需時日。”
“這個自然。”向真笑道:“說句實話,我父帥也不放心陛下如此年紀便臨朝聽政斷事,有李相操持,我們更能定心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李澤點頭道:“都虞候南歸之時,我們亦會派人前去迎親。向氏一家成了皇帝國戚,亦是與國一體,加恩是自然的,向帥會晉封郡王,都虞候也會晉封候爵。同時,亦會給向帥一個統制東南諸節鎮的名頭。我們能給的,暫時也就這么多了。能做到哪一地步,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。”
“多謝李相!”向真大喜,什么郡王候爺的名頭,都是虛的,而統制東南諸節鎮,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。有了這個名義,向氏便能正大光明地向其它諸節鎮發號施令,有違逆者盡可舉兵討之,有了皇帝的旨意,干什么都可以舉著大義的名分,在民間,士紳之間占據著道德制高點,行事可就方便多了。
以前的向氏不是沒有想過這么干,憑他們的實力,做到這一點并不難,但總是因為頭上沒有這個官帽子,做起事情來縮手縮腳。
“不過!”李澤話鋒一轉,“既然向氏尊奉朝廷,那么朝廷也要向天下明示這一點,所以,向嶺南派遣官員,那是一定要做的。”
向真一驚:“李相,節鎮官員,自來都是節鎮自決!”
李澤臉色微冷:“都虞候,你可看到現在朝廷治下是什么光景嗎?”
“李相,嶺南當前全面施行朝廷政略尚不成熟,此時需要上下一心,需要一呼百應!”向真急切地道。
“你放心,這個我自然知道。”李澤道:“朝廷會以宣慰使的名義派遣官員過去,只是負責采風,監察,并不介入實際事務。當然,衙門還是要立的。不然,何以證明嶺南已經奉了武邑朝廷呢?”
雖然明知道是釘子,但李澤既然說派去的官員不介入事際事務,向真倒也覺得不是不能接受。
“當然,都虞候,有一點你要清楚,向帥也需要清楚,削藩鎮是朝廷的既定策略,向氏既為皇帝國戚,在這一點上,我希望能在將來與向帥達成一致。”李澤道。
“是,關于這一點,回去之后,我自然會和父帥分說明白。”
“很好。除了會派宣慰使之外,武威錢莊要進駐嶺南,嶺南不能再自行鑄幣,只能使用朝廷的錢幣。”李澤道。“供銷合作社亦會在嶺南開辦分部,交通兩地經濟往來。”
“這些事情,向真不能作主,只能回去向父帥稟報之后再作定奪!”向真有些為難地道。
“也可,畢竟這是大事,需要慢慢協商。”李澤淡淡地道:“說起來,現在我們也只能算是合作,真有一日,我們滅了偽梁之后,有些事情才能擺上桌面來談。”
“李相英明。”向真拱手道:“這些事情,都涉及到經濟民生,一朝不慎,便會遺禍無窮,當慎之又慎。”
“到時候朝廷會有重臣親自前往嶺南迎親,再與你父親詳談吧!”李澤揮了揮手,道:“總得有個章程出來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