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熾眼光閃動:“你想要我干什么?”
“您就說武寧龐勛有異動。”朱友貞道。
朱熾一驚: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武寧龐勛,對我大梁一直是貌合神離,三心二意的。”朱友貞道:“侄兒準備一舉去將他拿下。”
朱熾大驚道:“你這不是在胡鬧嗎?不管如何,龐勛還是對我大梁稱臣的,并沒有顯著的反跡。你這不是授人以柄嗎?”
“等我徹底拿下了武寧,那些人自然就沒話說了。”朱友熾狠戾地笑了起來:“武寧這樣的戰略要地,掌握在朱家人手中,總比握在龐勛這樣心意不定的人手里,對大梁要好得多,只要既成事實,保管什么聲音也沒有了。三叔,侄兒也是想要一塊棲身之地的,泰安那地方,太小了,容不下我啊。”
朱熾頓時明白過來了,什么龐勛有反意?是自己這個侄兒想弄一塊屬于自己的地盤啊。想來也是,現在朱家老大剛剛打下了山南東道,而且代超的袞海也可以算作是他的地盤,朱家老二打下了山南西道,就是這個在潞州大敗的老三,是一個沒兵沒交沒地盤的三無人員,他想要一塊屬于自己的地盤的心思,當然就能理解了。
所有人都以為這個三殿下已經廢了的時候,他卻異兵突起,借助著唐軍發起的平盧之戰,一下子又咸魚翻身了。
“三叔,泰安那地方,現在就是一塊夾心餅干,天平要借助他守住自己的側翼,唐軍虎視眈眈想要一口吞下,便是袞海,又何嘗不想去撿個便宜呢?那地方,侄兒怎么呆得住?”朱友貞道。“富貴險中求,只要拿下了武寧,侄兒可就翻身了。到時候,必然不會忘了三叔的提攜。這點金銀財寶算什么?拿下了武寧,三叔即便想要十倍于此的東西,侄兒也能輕松奉上。”
朱熾心中一動。
對于他來說,沒有什么太大的野心,現在無非就是醇酒美人財寶而已。當一個宣武留后,過得美滋滋。
朱家三子的明爭暗斗,在大梁不是什么秘密,以前朱友貞可以忽略不計,但現在,自己卻是要重視一下子了。
“萬一你輸了呢?你剛剛不是說,你的麾下是剛剛組軍戰斗力不強的嗎?”朱熾問道。
“侄兒還是有一點點壓箱底的本錢的。”朱友貞眼見對方松口,不由笑了起來:“我打不過唐軍,還打不過武寧的那群廢物嗎?”
“你要是輸了呢?”朱熾追問道。
朱友貞看著對方,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:“三叔,我要是輸了,沒得地兒去了,便只能賴在宣武不走了。”
朱熾瞪視著朱友貞半晌,才嘆了一口氣,“好吧,你說,想要我幫你什么,不單單是上書這么簡單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