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部隊不齊整,但朱友貞的部隊更差。在奎山之上布置了五千守軍,又在大黃山布置了五千守衛之后,剩下的部隊便集結在了徐州城內,三地互為犄角,互相支援。
在龐勛作好這些布置之后,朱友貞也已經率領著支援部隊追上了曹彬所部。數萬軍隊,駐扎在了敬安,作著最后的休整。此時,朱友貞可不僅僅是兩萬人了,一路行來,他們俘虜整編了大批的武寧士兵,并且將他們編成了新的作戰序列。
“三殿下!”剛剛回來的田國鳳興致勃勃地跨進了大帳,拱手向對方行了一禮。
朱友貞亦是站起來迎接自己的這位猛將:“這一路之上,打得可還痛快?”他笑問道。
“痛快,痛快極了。就是敵人未免不經打!”田國鳳大笑著道。“往往都是一觸即潰,本以為是攻堅戰,最后成了趕羊。”
“不喜歡啊?以后有的是硬骨頭你啃!”朱友貞笑道。
“不不不,我太喜歡了!”田國鳳的回答卻是大出了朱友貞的意外:“三殿下,誰不希望自己的敵人差一些啊?最后都像武寧軍這樣差,敵人要是太強了,自己的兄弟伙兒可是要死不少的,能不死,當然是最好。”
“說得也是!”朱友貞一直認為田國鳳的腦殼很簡單,但每一次,都是這個簡單人嘴巴里迸出來的話,憋得他無話可說。“陳富呢?”
“還在安置兵馬呢!”田國鳳道:“隨后就到。”
“折損大不大?”
“不大,減員不到一百人,最可氣的是,這里頭有一大半人不是在作戰中受傷的,是在趕路之中跌下馬來受傷了的。”田國鳳咧了咧嘴:“三殿下,打仗沒啥,就是這一次趕路太累了。”
“接下來好好休息一天,我們要再動身了,拿下了徐州,我讓你睡三天三夜。”朱友貞招了招手,讓田國鳳走了過來,
“這是曹將軍剛剛趕做出來的沙盤。敵人在奎山和大黃山各安置了一個軍寨。”朱友貞道:“想打徐州,就得先拔下這兩個軍寨。”
田國鳳眨巴著眼睛道:“龐勛會不會出城來進攻我們?”
“只怕他沒有這個膽子!”朱友貞大笑道。
“我們勞師遠征,現在立足未穩,這老小子以逸待勞,養精蓄銳,我覺得他會出城來與我們戰上一場。”田國鳳堅持道。
曹彬想了想道:“殿下,的確有這種可能的。我們現在說起來有近五萬人,但其中三萬人是收編的降卒,本身并不穩定。而兩萬兵馬,真正的精銳,只有我本部三千人,您剛剛帶來的三千人,國鳳手下的三千騎兵,包括了我本部一千五百騎,總體上來說,我們打硬仗的人手,便只有這七千人馬了。這些情報,我想龐勛也是能探查到的。”
“那就打一仗好了!”朱友貞冷笑起來。“龐勛多年不曾征戰,恐怕不知道真正能打仗的軍隊是個什么樣子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