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,武邑運來的軍械,都已經運到庫房了。”坐下來,一口喝干凈了仆人端來的燕窩,向真道。
“成色如何?”向訓的酒意仍然很濃,武邑來的人,都是一些酒桶,本想借著地主之利,把章回灌個七葷八素,然后看看能不能借著酒意刺探一些秘密,豈料章回的酒量遠非眾人能比,容宏譚元阮承幾人都喝得醉倒了,章回卻還清醒得很,高談闊論滔滔不絕,但偏生卻盡是一些空泛之極的話語。
眼見得刺探不成,倒是被章回勾引得讓容宏等人有些把持不住了,向訓只能快刀斬亂麻地結速了酒宴,將武邑一干人送去驛館休息。
“都是好東西,的確是武邑最新式的武械,很多都是我們不能制造的,威力也與我在武邑的時候見到的那些一般無二,在這個方面,朝廷倒是沒有糊弄我們。換裝了這些武器裝備之后,我們的兵馬戰斗力會有一個大的飛躍。”向真略略有些興奮。
“自己不能造,終是隱患。總不能一直依靠別人,外來的武器裝備,終是損壞一件就少一件,有朝一日,別人不再給我們了呢?”向訓冷然道:“現在李澤還指望著我們在南方牽制偽梁呢,自然會很慷慨!”
“從武邑回來之后,我便將相關的圖紙全都交給了我們的將作營。”向真嘆道:“但將作大監告訴我,這些東西,單個的我們也能造出來,但大規模的制造卻不具備條件,他說,牽一而發動全身,如果硬要仿制武邑的這些東西,只怕我們原來的制造體系要全都推倒重來,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承受之重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向訓道:“這些武器裝備抱括艦船,短時間內我們根本就沒有法子自給自足了是吧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告訴將作大監,小范圍的先試制吧。另外,在沿海一帶,我們從現在開始,就要未雨綢繆了,你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“明白。”向真點頭道,既是海上無法與對方競爭,那就只能想辦法把對方隔絕在海上以作防備了。
“容宏譚元阮承這一次來,也不能讓他們空著手回去,為他們準備一些武器軍械,讓他們帶回去,還要準備一些銀錢,容宏哪里,給他一百萬貫,譚元與阮承那里各五十萬貫。”
“為什么?”向真不解。
“朝廷展示出來的實力,讓他們有些動搖了。”向訓若有所思地道:“這個時候,我們不要在乎一點銀錢,我們在嶺南養了百姓這么多年,現在是他們反哺的時候了。”
“要加賦稅嗎?”
“對,要加賦稅。”向訓臉上浮現起了一絲笑意:“朝廷的欽差不是來了嗎?這個時候我們宣布加賦稅,宣傳的時候,不妨把這個帽子扣在朝廷身上,不是我向訓貪婪啊,而是朝廷壓下來了,我不得不為之。”
“父親這一招,可算是高明之極。”向真豎起了大拇指,連聲贊嘆。
“高什么高?還不是挖自家荷包里的錢財!”向訓重重地嘆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