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超也站了起來拱手道:“陛下,臣還有事與敬相商議。”
“去吧去吧!我把國事托附你們二人,有什么事兩人還得有商有量。”朱溫瞅了兩人一眼,大有深意地道。
“遵命!”兩人對視一眼,齊齊躬身告退。
走出宮城,漫步在皇城大道之上,兩人雖然并肩而行,卻并無多少言語。直到快出皇城城門的時候,敬翔才看了一眼代超道:“代侍中,長安縣的那個縣令,你自己去處理吧。一天后,我會派人過去接管長安縣。”
代超嘿嘿一笑,拱了拱手:“那我就承情了。”
“我不殺他,不是因為我要賣你一個人情,而是如果要殺他,身后便會牽出一大串的人來,拔出蘿卜帶出泥,現在這個時候,還不是大規模清查問題的時候,總得渡過了這一個難關再說。”敬翔冷笑了一聲。
“你在陛下面前夸大其辭,居心叵測啊!”代超搖頭道。
“代侍中,三個月沒下雨了,你認為我在夸大其辭?”敬翔忍住心中怒火,“你少在官署里做一做,多出去走一走,便知道我有沒有胡說八道。長安的糧價,已經翻了兩番了。”
兩人斗雞一般地互瞪了幾眼,都是冷哼一聲,拂袖分道揚鑣而去。
寢宮之內,朱溫皺著眉頭,半晌不語,身前,汪書低眉垂眼,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。
“汪書,你說說這事兒!”朱溫突然道。
汪書抬起頭來,“不知陛下想讓我說什么?”
“說說代超與敬翔兩人。”朱溫道。
汪書笑了笑道:“敬相所說的這些事情,只怕是真的。關中區域,去年撥下去的銀錢興修水利的事情,肯定是沒有落到實處,今年關中會受災,是跑不了的。但敬相不同意大殿下回長安,也是有著自己考量的。”
“什么考量?”
“陛下,敬相是看好三殿下的。”汪書道:“三殿下沉寂幾年,一朝奮起,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,這里頭,要是沒有敬相居中謀劃,只怕是根本做不到的。不管是天平的曹煊,還是宣武的朱熾,沒有敬相居中聯絡,他們會向當時還一無所有的三殿下低頭?”
“小三兒倒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。”朱溫微笑道:“倒是讓他在南方打開了局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