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沈從興不比田平,薛沖,張嘉他們更可靠嗎?”
“可靠當然是更可靠,但我們用人,不能光看可靠吧?他還得要有相應的能力才行啊!”李澤淡淡地道:“就說田平,你說他的人品有多好嗎?不見得。但他如今在魏博之地,逼得天平曹煊手忙腳亂,全面退防。張嘉控制漠南漠北河套區域,威脅吐蕃,支援西域,那一樣做得不是出色?薛沖接替柳成林到了平州,鄧景山對他一籌莫展。沈從興真要去了這些地方,你說我能放心嗎?”
“那你還讓他領一衛之兵?”
“一來,我不想讓那些最早跟隨我的人寒了心。現在成德一系的老人,作用愈來愈不明顯了,沈從興不管怎么說,也是從成德老一派人中出來的嘛,二來,在我勢力還小的時候,他的確是出了死力的,打仗也從不畏死。”李澤道:“一衛之大將軍,他還不滿足嗎?即便是將來調任他處,那級別也是上去了的,榮華富貴,總是少不了他的。現在讓他練兵,他如果真聰明的話,就老老實實的給我把兵練好。”
話說到這一步,柳如煙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。“對了,你讓沈從心的右領軍衛經常與水師合練是什么道理?我可是聽說了,這些兵們可是吃了大苦頭。”
“不吃苦頭,將來怎么能遨游四海?”李澤冷哼了一聲。“我還指望著右領軍衛將來能成為海上的蛟龍呢!沈從興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,猜不出,他這個右領軍衛大將軍也快要做到頭了,趕明兒就把他調到武邑去任一個閑職去!”
柳如煙吐了吐舌頭,不再說這事,給李澤剝了一會兒菱角,道:“嶺南的那批人怎么安置?按照先前的說法,以后向大姑娘的安全護衛就全都由他們自己負責了,還有其麾下的那些從官,總得給他們安一個位置吧?”
“這些事情,都扔給田令孜去操心吧!”李澤呵呵一笑:“他們想在鎮州或者將來的武邑自成一套體系,且由著他們去,能鬧出什么花樣來!”
“你也別太大意了,畢竟,名分在哪里!總有一些在你這里不得意的人,說不得會投到他們那邊去。更別說現在像韓琦這樣的人,影響力還是很大的。”
“我自然知道,這些事情啊,你別操心。”李澤道:“鎮州那邊早有安排。”
“你說那五百護衛,能不能收買過來?”柳如煙突然問道。
“想也別想!”李澤斷然道:“這些人既然能被向家選中跟了過來,就必然是忠心耿耿無疑,再者,這些人的家眷什么的都在嶺南,誰敢生出二心?要是去做這樣的事情,不過是白白丟人而已。”
柳如煙突然哼了一聲:“想來也真是惱火,真是不爽利,腦殼頭上頂著一尊菩薩的日子,就是不好過。小皇帝雖然在武威書院之中讀書,卻仍是不安分的。眼下來了一個向大姑娘,只一看,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,以后還不知他們會鬧出些什么幺蛾子來呢!”
“既然是幺蛾子,又有什么可擔心的!”李澤一攤手道:“現在有必要考慮這些嗎?真要考慮這些,至少也是三年后的事情。”
三年后,也就是小皇帝大婚的時候了。
而大婚之后的小皇帝,也必然是要親政的。
真到了那個時候,皇權與相權的斗爭才會真正來臨。
李澤與柳如煙等一行人回到武邑之后不久,一場關于交通線路運營權的拍賣會,便如火如荼地展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