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四人,徑直走進了大堂。
馮澄微微皺眉,這四個人一踏進大堂,他就感到似乎有洪荒猛獸在一邊瞪視著自己一般,滿身滿心的不舒服。
“不知幾位是衛尉寺那個部門的?”礙著李泌的面子,馮澄還是強忍著不適,走到了這些人的面前,強笑著道。
他與衛尉寺可沒有什么直屬的關系,只不過先前承了別人的情,此時也須得投桃報禮罷了,只要想不出衛尉寺的人來找自己有何事情。
為首一人微微欠身,卻是從身上摸出了另一份文函,遞給了馮澄,道:“馮縣尊,我們不是衛尉寺的人,只不過為了掩人耳目,所以去請李少卿開了一封函件而已。”
此人聲音如同拿著一個鐵片在磨刀石上來回磨擦一般,聽在耳邊,格外的不舒服。
馮澄一驚,打開手里的文函,臉色頓時變了。
這些人是內衛,隸屬于監察院的內衛。
作為一個正統的官員,對于內衛這樣的部門,實在是沒有多少好感的。這些家伙一看一個個陰沉沉的就不像好人。
“你們來找我做什么?”馮澄將文函遞還給了對方。
“為了縣尊今天剛剛抓回來的人。”為首的那人咧嘴一笑,模樣看起來卻是更陰險了一些。“嶺南過來的人自成一體,我們一直找不到機會,現在機會送上門來了,我們豈能放過?所以來請縣尊行個方便。”
馮澄沉默了半晌,雖然討厭內衛,但卻也惹不起對方,更重要的是,對方也是在做公事。
“這些人是要上大堂的,是要過明面審理的,靈壽縣的百姓看著呢!落在你們手里,還能活著出來?”
“瞧您說的,我們又不是索命的閻羅?”為首的內衛笑道:“我們也是要活的,死的對我們一點兒價值也沒有。”
“弄得遍體鱗傷的也不好看。”馮澄道。
“縣尊小瞧我們了。請給我們三天時間,三天之后,您保管看到他們是沒有一絲傷痕,活蹦亂跳的。”
“三天?”
“這些人都是嶺南悍卒,不是一般人,三天時間,我們還得抓緊!”為首的人笑道:“聽聞縣尊一直在為有可能鬧蝗災的事憂心,何不下鄉去巡視三天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