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思義點頭道:“這就是了,這不是金滿堂本來的意思,而是李相的意思了。”
“怎么說?”
“李相這是不滿像金滿堂這樣的超大型的商人的存在,所以要進行扼制了。”王思義嘆道:“這就像七年以前,李相對大地主,大豪紳的打擊一模一樣,只不過這一次的手段就溫和多了,當年是秋風掃落葉,現在采取的卻是類似推恩令的手段了。反正李相是既不能容忍大地主的存在,也不能容忍超級大商人的存在的。這是一種肢解的手段。”
“王大將軍怎么說?”
“尤大將軍呢?”
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看著對方,話一出口,倒是都忍不住苦笑起來。
“跟進!”尤英道:“大哥來信說了,跟進。”
“我兄長亦是這么講。”王思義道:“在政治之上我們必須要跟進。說起來我們與李相早就牢牢地綁在了一起了,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既然李相動了這個心思,金滿堂又率先做出了榜樣,我們就必須跟進了。”
“在經濟上也是這樣!”尤英道:“金滿堂的盛隆在北地哪里能值一千萬貫,我看五百萬貫便到頂了,但夏荷給他一評估,便翻了一番。你知道金滿堂拿到這些錢之后,準備干什么了嗎?”
“你有了消息?”王思義精神一振。
“他準備將其中的絕大部分,投入到平盧去。”尤英道:“我花了不少錢,才從他的一個大掌柜哪里買來了消息。”
“這可就與我們的戰略相沖突了。”王思義一驚:“這么大一筆錢投入到平盧,肯定是要與我們爭奪那些大型的基礎工程了。本來你大哥駐扎在平盧,對我們來說有著先天的優勢,但金滿堂此人背后站著的卻是李相啊!”
“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銀錢。”尤英咬咬牙道:“可以預見的是,當金家加入之后,平盧的這些標的的承包價格,將會被大幅度的壓低,利潤可就要薄了。我們有我大哥壓陣,金家也有李相支撐,大家在官面兒上誰都別想占到便宜,便只能拼價格,拼質量了。好在我們從事這個行業多年了,金家卻相對薄弱,還是有著不小優勢的。”
“你是說,我們也要學著金滿堂,出售我們的股份嗎?”
“必須要這樣做了。這就是李相的意思。”尤英看著王思義道:“而且不如此,我們能在短時間內籌到大筆的銀錢嗎?要知道我們在河套,已經砸進去大筆的銀錢了,而河套那邊想要回本,還需要時間。”
“李相真是好手段吶,朝廷缺錢了,沒有錢往這些地方投資了,便坑著我們去,還一舉兩得,將我們這些人的股份盡量攤薄了,以后,我們還能真正的掌握咱們的商社嗎?”王思義哀嚎道。
“金家設計的這些規則還是很有用的,雖然股份被攤薄了,但控制權仍然還是在我們手中的。”尤英道:“就這樣辦吧,接下來,我們就請戶部來評估我們商社的資產,然后向外發售股份,籌集銀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