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萬大軍,五萬民夫,被極快地動員了起來,浩浩蕩蕩地向著江陵府方向出發。而在新野,當陽,戰事也隨著代超命令的抵達,而空前的激烈了起來。
新野,賀章紅著眼睛瞪視著前方的新野殘破的城墻半晌,收回了目光,看著前方的一幫將校,冷冷地道:“代帥的命令你們也都知道了,三天時間拿不下新野,我就要掉腦袋,但在我掉腦袋之前,我會先砍了你們的腦袋。二天,我只給你們兩天,給我拿下新野。”
“遵命!”一幫子將校轟然應聲,然后轉身疾步離去。
隆隆的戰鼓之聲響起,一隊隊的士卒,推著大型云梯,攻城樓,扛著簡易梯子,瘋子一般的撲向了新野城。
城樓之上,丁偉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和汗水的混雜物,對著上來替換他的丁雄道:“袞海軍瘋了。”
“那就讓我們比他們還瘋一點。”丁雄嗆的一聲抽出刀來,“你下去歇息片刻。”
新野五千守軍,其中三千是丁氏私軍。這是一支比荊南軍更為強悍的隊伍,多年以來,被丁氏用銀錢喂得飽飽的,更兼其中將領,幾乎都是丁家的家生子,沒有絲毫退路,除了拼死一戰之外,他們無路可走。
戰死和逃跑,對于他們而言,完全是冰火兩重天。
戰死了,家人還可以得到厚重的一筆撫恤,他們的孩子還可以繼續成為丁氏私兵,可是一旦逃跑,他們的家人立刻會被逐出丁氏,田地會被收回,家財會被沒收,淪為比佃戶更慘為的那一批人。
而死守當陽的由白謙統率的另一支部隊,則是白氏的私軍,大概情況與丁氏私兵基本一樣,這兩支私軍,也是丁氏,白氏控制整個荊南的本錢。
如果不是丁儉的身份實在特殊,這兩家是絕不會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,一股腦兒地投入到如此殘酷的戰場之上的。丁儉,即是丁氏的長子,又是白氏的女婿。在他瘋狂的要求之下,丁白兩家,終于是將所有的本錢全都押上了李澤的賭桌。
除了贏,他們沒有任何其它的選擇。
“殺光他們!”丁雄嗥叫著挺刀沖了上去,一把攥住了迎面刺來的一支長矛,手中橫刀迎頭斬了下去,將一名敵人的腦袋砍得只剩下一點筋皮連接著。一腳踢飛了死尸,反手便將奪過來的長矛戳了出去,長槍的尾部頂在了又一名爬上來的袞海軍士兵的胸膛,硬生生地將他從城頭之上給戳了下去。
掄起長槍,又橫掃而出,將旁邊的另一名敵人給掃下城墻,丁雄站到了垛口之旁,左劈右砍,頃刻之間便將身邊的幾名對手盡數劈倒。
一名丁氏私軍舉起了一塊石頭,撲到了垛口之旁,正要把石頭投擲下去,一柄長矛自下戳來,卟哧一聲扎穿了他的胸膛,長聲慘呼之中,這名私兵將手里的石頭拋了下去,正正地砸在對手的腦袋之上。對手一個倒栽蔥掉下了城墻,這名私兵也是向前撲倒,上半身掛在城墻之上,徹底沒有了氣息。
丁偉說袞海軍瘋了,并沒有說錯。戰事空前的激烈了起來,就在城頭打退了第一波進攻,那些狼狽逃下去的袞海軍等來的則是身后督戰隊如雨的羽箭。
“向前,向前,后退者死!”督戰隊的吼叫聲,讓這些本來退下去的袞海軍,紅著眼睛又撲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