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樊主司,您怎么來了?”
“敬相呢?敬相從宮里回來了沒有?”
“回來了,剛回來不久呢!”
聽了這話,樊勝大踏步往內里走去,這個時候,敬翔應當在書房里處理一些公務,對于敬翔府邸,他是熟門熟路,倒也不需要有人引路。門上的也知道樊勝是府里的常客,也并沒有阻攔。
敬翔抬頭看見推門而入的樊勝,略略有些驚訝,他們白日里才剛剛分別,現在入夜不久,樊勝再度前來,必然是因為出事了。
“出了什么事了?”他沉聲問道。
“敬相,我收到確鑿的消息,代超在荊南慘敗,五萬大軍全軍覆滅!”樊勝低聲道。
“開什么玩笑,怎么可能?”敬翔失笑道:“從哪里得到的消息?”
“敬相,起初我也不信,但剛剛派去監控大殿下那邊的人卻回報,的確有人從荊南那邊回來了,從描繪出來的草圖來看,那人是代超身邊的親衛代勉。”樊勝道:“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,代勉這樣的人,怎么會輕易離開代超身邊?”
敬翔臉色凝重起來。
“更為嚴重的是,接下來大殿下那里可就人來人往了!”樊勝掏出一張名單放在了敬翔的面前,“短短的兩個時辰里,這些人陸續出現了大殿下府中,然后又逐次離開。他們不是一起出現的,也不是一起離開的,有的人離開的時候,有的人才剛剛到,倒好像是大殿下在安排什么事情。”
敬翔沉吟道:“這么說來,只怕代超在荊南當真是敗了,只是這件事太過于蹊蹺了,前幾日傳回來的軍報還說江陵府已是翁中之鱉,不日即將被拿下,怎么轉眼之間,就大敗虧輸了呢?”
“莫不是荊南在外面有伏軍?代超一時不察,中了奸計。”樊勝道。
敬翔搖搖頭:“代超是打老了仗的人,想要引誘他中伏,可能性很低,而且荊南的實力就在明面之上擺著,想要別出心裁,壓根就不可能,如果說代超真的中了伏兵,只能說,這只兵馬,完全出乎了代超的意料之外,是一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兵馬。”
樊勝搔了搔腦袋,他想不明白。
“可是敬相,現在巡城司和城防營的兵馬都有異動,我們該怎么應對才是?”樊勝道:“巡城司的巡察力度突然加強,而城防營那里,下午所有軍官便被召回到了大營之中,隨即大營緊閉,只許進不許出,里面到底再干什么,外頭人壓根就不知道。”
“大殿下呢?”
“大殿下已經進宮了。”樊勝道:“一百多護衛,只帶了一百余護衛,但都在宮城處被陳奇截了下來,僅帶著四名貼身護衛進宮了。”
“進而皇城值守將領是誰?”敬翔問道。
“史弘!”樊勝道。“據我們早前了解到的情況,史弘應當是已經投靠了大殿下了。”
敬翔眼角跳了幾下,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。
“不管出于什么目的,但今天,朱友裕肯定是想干點什么的。”敬翔沉吟著道。
“難不成他還想謀逆不成?”樊勝開玩笑地道。
敬翔霍然抬頭,看向樊勝。
“敬翔,我開玩笑的。”看到敬翔的臉色鐵青,樊勝嚇了一跳,趕緊解釋道。
敬翔搖了搖頭。
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“相爺,宮里來人了。”
敬翔與樊勝對望了一眼,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妙。
門被推開,一個小太監面帶驚惶之色出現在兩人的面前。
“秦福兒,你怎以晚上出來了?”
“相爺,出大事了!”秦福兒渾身上下滿是泥垢,一股臭氣撲鼻而來,整個人都發著抖,直如篩糠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