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象升點了點頭:“極有可能。徐福與敬翔私交甚篤,朱友貞就更不必說了,對敬翔是言聽計從,所以敬翔如果活著,大梁的內亂,不見得會爆發。但他若死了,那就完全不一樣了。”
“那我馬上傳信給陶瞎子,讓他做了敬翔!”郝仁道。
“這也太粗淺了一些,這樣做了,你以后還能在這長安城立足嗎?”高象升淡淡一笑:“這件事我來做。”
“高將軍準備怎么做?”郝仁問道:“需要我們做什么配合?”
高象升看了郝仁一眼,臉上笑容有些古怪:“你只需要將他們的出逃路線告訴我就好了。我手里有巡城司官兵的一些腰牌,這一次卻是能派上用場了。”
“您是要冒充巡城司的官兵,假裝是巡城司在追殺敬翔?”郝仁恍然大悟。
“當然,我還要在進了徐福的管轄地界之后動手。”高象升道:“我們會死人的,所以徐福會拿到這些腰牌。”
“那我通知陶瞎子!”郝仁會意地點了點頭。
“不必通知了。”高象升淡淡地道。
郝仁一怔,馬上會過意來,背脊之上霎那之間涼氣陣陣:“高將軍,陶瞎子是我的兄弟,忠心耿耿,對大唐也是毫無二心的。”
“陶瞎子和你的那些部下要是不死的話,樊勝會要你的命。我可不認為殿前司的那些人能奈何得了他!”高象升道:“而且以后你還要在朱友貞與徐福的前面混下去,沒有犧牲,怎么可能保全得了你,與陶瞎子比起來,你的地位重要多了。”
“可是陶瞎子死了,巡城司馬上就知道是我把敬翔送出去的啊!”
“所以我會選在徐福的地界兒動手。巡城司能搞清楚死的究竟是一些什么人嗎?”高象升道:“他們就算知道了一些消息,也只會認為這是樊勝的殿前司人手。而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,他們只怕會更糊涂了。”
“可是,可是......”
“沒有什么可是!”高象升道:“干我們這一行的,隨時都要做好去死的準備。當然,如果這個陶瞎子夠厲害,能夠從我的襲擊之中脫身的話,那也算他命大。不過,你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,最真實的反應,才是最好的掩飾,死了,算他背風,活著,那是他造化大。”
“敬翔與樊勝的家眷都還在我這里!”
“那就好好地把他們藏著,伺候得好好的。”高象升呵呵笑道:“以后他們相爭,要是朱友裕贏了,你一刀將他們殺了便是,要是朱友貞贏了,這些人便是你的功勞,可以讓你在他們哪里得到更大的信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