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淮南之事,雖然有些出人意料,但并不礙大局。”李澤道:“待到我們拿下天平,袞海等地,大軍直逼宣武武寧這些朱友貞的核心區域,他便不得不舍車保帥了,自然而然地會撤軍,要是這些地方一丟,偽梁也就完了。公孫,其實你現在可以想一想,南方的向訓了。”
“江西已經盡數落入向訓之手了。”公孫長明道:“接下來,此人肯定要與我們搶斗浙東浙西,只怕沖突會少不了的。”
“所以要搶在他們前頭將這兩地拿下來,這叫先下手為強。在這兩地已經落入我們手中的情況之下,他要再伸手,我們可就有大把的理由來與他說道說道了。”李澤笑道。“現在他剛剛取了洪州,人疲馬乏,需要休整,所以嘛,時間,還是我們占一點點優勢的。”
“但此人只怕早就在這兩地下了不少的功夫,特別是浙東!”公孫長明提醒道。
“潘沫堂還在那邊!”李澤幽幽地道。
漫天飛雪之中,朱友貞僅僅帶著百余騎衛兵,一路疾馳進了洛陽。
“叔父。”看著府衙外頭迎接自己的徐福徐充父子,朱友貞翻身下馬,抱拳一揖到地。
徐福擺了擺手,道:“啥話也別說了,先去祭拜敬相吧!”
“是!”
恭恭敬敬地以子侄輩的禮節祭拜了敬翔,朱友貞不由撫棺落淚,可以說,如果不是現在躺在棺材里的這個人,就絕不會有現在的朱友貞,指不定他還在長安城中自暴自棄呢,只可惜,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,他的引路人,他的老師,卻先一頭栽了進去,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,正是他自己。
“好了,別哭哭啼啼的了,敬大哥生平最見不得這種兒女之態。”徐福道。
“是我害死了敬相!”朱友貞垂淚道。“如果不是荊南變故,怎么會出這檔子事兒?”
“也不見得!”徐福冷笑一聲:“我審了楊洪貴,這里頭還有一些別的牽連在里頭,不過你老子死都死了,為死者諱吧,這件事情,你就不必知道了。”
朱溫究竟是他的老上司,老恩主,徐福不愿意在朱友貞面前抖出朱溫與自己的兒媳婦兒的那些丑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