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吃飯吧,等會兒在路上再跟你詳說!”耶律奇揮了揮手,自顧自地走開了。
天色完全放亮的時候,三千騎兵,六千匹馬,再一次浩浩蕩蕩的啟程。
耶律奇與耶律成峰兩人并轡而行。
“在很久以前,我一直信奉武力至上,沒了裹服的糧食,去搶,沒有御寒的衣物,去搶,遇到不服氣的,上去就干,反正就是誰的刀子快,誰的拳頭硬,誰就有道理,即便是一次次的碰得頭破血流,我仍然沒有改變這一點。”耶律奇道。
“難道不是嗎?”耶律成峰奇怪地道。“叔叔,李澤李相如今權傾北地,不就是仗著他的拳頭硬,刀子快嗎?正是因為這一點,李相才能打得張仲武狼狽而逃,將一個個的節鎮收放囊中啊?”
“那你就沒有想過,李相的刀子為什么快,拳頭為什么硬嗎?”
耶律成峰頓時語塞。
“這么多年來,我終于明白了,原來武力,只是最后的手段,用來一錘定音。”耶律奇道:“而在此之前,政治,經濟,民生等等,多管齊下,等到軍隊出動的時候,已經是只差最后那么一擊了。所以在李相的面前,那些敵人似乎都看起來那樣的不堪一擊。但換了一個人,就完全不是這樣了。”
“叔叔,我不太懂。”耶律成峰道。
“慢慢地就會懂了。”耶律奇笑道:“就像我們這一次進軍泰安,你道為什么我帶三千騎兵,就敢繞這么大一個圈子去進攻肥城?你也看到了,我們甚至連后勤都沒有,連援兵也沒有,我甚至只帶了幾天的干糧。”
“我以為……”
“你以為我們還是過去的老一套,走到哪里,搶到哪里,以戰養戰?”耶律奇道。
“是的。”
“你錯了。”耶律奇搖頭道:“泰安已經是一顆熟透的果子,軍隊的出動,只是為了完成最后一擊,將這顆果子摘下來。你沒有發現,天平軍的軍隊,為什么只龜縮在城池之中而不敢出城來迎擊我們嗎?”
“在野外作戰,他們不堪一擊。”
“你又錯了。”耶律奇道:“天平軍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擊,曹煊更不是無能之輩,雖然他在潞州一戰之中被我們打得全軍覆滅,但吃一塹長一智,獲釋之后的曹煊所重新組建的天平軍,戰斗力比之以前只強不弱。泰安城中,集結了一萬天平軍以及其它各類輔兵一萬人,其中騎兵便有五千人。”
“那他們為什么不出城與我們作戰而寧愿如此被動?”耶律成峰不解地道:“他們駐守泰安的將領太廢物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