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吁!”代越猛然勒馬,看著前方孤零零的一株立于雪原之上的松樹之下,一個人正盤膝坐在一堆熊熊燃燒的火堆之前。
看到代越一行人等,那人站了起來,沖著代越揮了揮手。
“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吧!”代越回頭對身后的百余名護衛道。
“刺史,您一個人去嗎?要是對方心懷不軌……”
代越搖了搖頭:“尤勇是何等樣人?豈會做這樣的令人不恥之事,而且他就想誘我入鹱,你們沖過去也不過幾個呼吸時間,他又能往哪里跑?再說了,我和他年歲相仿,他能揮刀,我未必就比他差了。”
丟下這幾句話,代越雙腳輕叩馬腹,單人獨騎向前而去。
離松樹十余步,代越翻身下馬,手里僅僅握著一支馬鞭,昂然直走了過去。
“我還擔心你不敢來呢?總算還有幾份當年的豪氣。”尤勇瞥了一眼遠處那些嚴陣以待的代越侍衛,輕笑道。
“不比你尤勇差!”代越一屁股坐在氈毯之上,伸出雙手在火堆之上烤著:“你我現在分屬敵我,誓不兩立,你約我今日來見,是何道理?”
尤勇哧笑一聲,卻沒有回答代越的話,而是用樹枝在火堆里拔拉了幾下,掏出了兩個鐵盒子,將一個推到了代越的面前,從懷里又掏出兩個酒杯子,抓了一把雪用力地擦拭了幾下,從火堆邊提起溫在哪里的酒壺,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酒,遞給了代越。
“凍壞了吧?先喝杯酒,暖暖身子吧!這盒子里是紅燒肉,我讓伙夫做好了帶過來的,雖然現在重新加熱之后味道差了一些,但裹腹還是可以的,敢吃我的喝我的不?”
代越哈哈一笑,接過酒杯,一飲而盡。
“好酒!”臉上紅暈一閃而過,代超翹起了比拇指。
“我拿出來的,自然是好酒。”尤勇打開鐵盒子,從里面撈出一塊紅燒肉,湯水淋漓地便塞進了嘴里大嚼起來。
瞅著尤勇,代越也打開了鐵盒子,掏出內里的紅燒肉大口吃了起來。
兩人不再說話,只是吃著紅燒肉,你一杯酒,我一杯酒,頃刻之間,便將酒和食物一掃而空。
從身后抓起一把雪,將手擦拭干凈,又胡亂地將嘴巴擦了一下,道:“好了,酒也喝過了,肉也吃完了,你想跟我說什么?如果是想來先禮后兵這一套,大可不必,我的大軍早就已經準備好了,隨時準備迎擊你的來犯。”
尤勇大笑:“代越,你如今都快成一條落水狗了,還在我面前囂張一個什么勁兒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