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群不知多少年沒打過仗的玩意兒,你能指望他們有多強的戰斗力!”秦疤子扁扁嘴:“在常州那個家伙與我們頂了一天的牛,我就覺得很了不起了。更多的大概就像蘇州那家伙,一嚇之下,立即便萎了。”
“敵人要都要像這個樣子多好啊,我們打起來多省事啊!”劉元感慨著,從懷里摸出一把麻糖來,遞給了秦疤子:“吃幾塊,長長力氣。”
“是葛彩給你備下的吧!”秦疤子接過麻糖,塞進嘴里大嚼起來,“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,有人疼著了。”
“那是自然,誰叫你不著急來著?”劉元得意地往嘴里丟了一塊麻糖:“這是常州的特產呢,最正宗的。”
秦疤子嚼著麻糖,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劉元,看得劉元心里有些發毛。
“你瞅啥?”
“我覺得你瘦了!”秦疤子目光閃爍。“葛彩不好對付吧,看你這模樣,再過上兩年,估計要成為人干。”
劉元先是一怔,接著便反應了過來,勃然大怒,一個手刀便劈了下去。秦疤子咕咕地笑著,就地一個懶驢十八滾,卻是早就遠遠地滾了開去。不等劉元追來,已是一個鯉魚打挺,從地上彈了起來:“兄弟們,我們走。”
枯草之中,樹冠之上,一個個的人影驟然閃現。
“秦疤子,你給我站住。”劉元氣急敗壞。
“想要證明你仍然龍精虎猛,今兒個晚上咱們就比比誰砍的敵人多!”秦疤子大笑著揚長而去,劉元在后面咬牙切齒,“你且等著。”
陳慶之自然是無法想象應當遠在蘇州的唐軍,已經悄沒聲的運動到了嘉興,如今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,死死地瞅著他呢!
攻擊,是從半夜時分發起來的。
陳慶之自然在岸上派了崗哨,這些人在大嘆倒霉的時候,卻是一個個尋了背風之處,在找些枯枝敗葉啥的點起了火堆,蜷縮在哪里烤著火,在黑夜之中,這些火堆,簡直就是給敵人的指路明燈,沒費啥功夫,唐軍就將這些哨兵,悄無聲息的抹了脖子。
當大隊的唐軍涌上河堤的時候,運河之中那首尾相接的船只,仍然毫無反應,倒是船中那此起彼伏的鼾聲,清晰可聞。
李泌舉起了手,河岸之上傾刻之間亮起了無數的火光,那是一支支的火箭。
“放!”伴隨著一聲令下,天空中驟然便多出了無數的流星,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火紅色的曲線,落向了運河中的那些船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