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路者,半九十也。功虧一簣的事情,不知泛泛!”向訓道:“現在的李澤,便是鮮花著錦,烈火烹油,看似興旺,但危機也相伴其中,任何一步走差走錯,便會導致整個局勢糜亂。”
“如果李澤突然暴病而亡,那就更好了。”向真笑道。
“不要總想著這些終南捷徑。”向訓有些不滿地瞅了向真一眼,“如果凡事都寄望于天的話,那還不如趕緊歸老田園,去做一個田舍翁,說不定還能善終。”
“父親教訓得是!”三十多歲的向真被訓得臉紅耳赤,趕緊低頭認錯。
父子兩人返轉嶺南節鎮府的時候,卻意外地看到了江國竟然從武邑返回了。
“江國,有什么事值得你親自從武邑跑回來一趟?”向訓有些驚訝,江國原本是他得力的謀師,孫女向蘭去了武邑,他專門派了江國前去掌握大局,生怕孫女兒年紀小,把握不了局面。
“回大帥話,這一次,江國不得不親自來一趟,不管是寫信還是帶消息,都不大妥當,稍有錯失,便是大禍。”江國道。
“江先生這一路過來,可還順當?”一邊的向真笑問道。
“這倒還好。”江國笑道:“如今唐軍已經拿下了袞海,武寧,淮南等地,一路過來,倒是順風順水,沒有絲毫阻滯的。”
“兩浙等地,可還平靜?”
“談不上平靜。”江國道:“徐想在兩浙大搞土地改革,不知多少地主豪紳被逼得家破人亡啊,更有不少人干脆就落草為寇了,不過卻也成不了氣候。被徐想剿滅,是遲早的事情。”
“那些地主豪紳之家,關系盤根錯節,地方勢力極大,這么容易被拿下?”
“關鍵是徐想的土地改革,是真正的把這些地主之家的土地分給那些赤貧之戶。”江國搖頭道:“有好處可拿,而且是白拿,有多少人還會幫著過去的主家呢?倒是給官軍通風報信者甚眾。許多地主家,幾代人積累下來的財富,一夜之間,便淪為了他人所有,可悲可嘆啊!”
“兩浙還有多少唐軍主力?”
“不多了,唐軍主力正在紛紛北上,看起來的確是在為攻打河南作準備了,柳如煙的大將軍行轅已經離開了揚州,準備搬到淮安去。下一步,肯定是要與尤勇一齊合力攻打宣武地區了。”江國道。
向訓點了點頭:“這一次你回來,究竟是有何重大之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