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謀大事,怎么能不冒一點風險?”向訓猛然一拍桌子,“蘭兒是向氏長女,她既然擬下了這個計劃,自然就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了。”
“父親!”向真還想爭辯,向訓都是把臉一沉。
向真嘆了一口氣,退到了一邊。
“江國,這件事情,就按蘭兒所擬定的條程來進行吧!”向訓道:“想要什么,需要什么,接下來你與向真兩個人好好地計較計較,然后按著時間節點,一步一步的推進。”
“是,向帥!”
“你長途跋涉而來,一路上辛苦了,先回家去看看家人,好好地休息一下,過兩天再來議事吧!”向訓笑道:“反正這件事情,是一個長時間的計劃,興許一年,興許兩年都說不定。偽梁雖然元氣大傷,但曹煊徐福這些人都是極有經驗的沙場老將,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。”
“多謝向帥體恤,那下官這便告辭了。”江國站起身來,深深一揖,轉身離開了向訓的書房。
屋子里,只剩下了向氏父子兩人。
“父親,這件事,蘭兒當真是非常危險的。我們,能不能想想辦法?”看著江國走遠,向真大步走到了大案前,兩手按著桌子,懇切地看著向訓道。
向訓冷冷地看著向真,半晌才道:“你比蘭兒差遠了。”
“啊?”向真有些莫名其妙。
向訓把案上的那封家信緩緩地推到了向真的面前:“知道蘭兒在信中寫了什么嗎?”
向真搖搖頭。
“蘭兒說,這件事情,不論成敗與否,她,只怕都回不來了。”向訓淡淡地道:“成了,狂怒的李澤部將,必然會將她碎尸萬段。敗了,李澤自然也不會放過她,她也是死路一條。”
向真大驚:“江國不是這么說的。”
“那是蘭丫頭在糊弄他。不是所有人都能為了向氏一族而心甘情愿地赴死的。蘭兒可以,江國不見得行。而那些士卒軍官,就更不見得行了。”向訓道。
“既然如此,我們……”話說到一半,看著臉沉如水的向訓,向真又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