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人了?”葛彩湊到他身邊,問道。基于對秦疤子的了解,如果下面還有活著的人,他是絕不會出來的。
“都死了!”秦疤子痛苦地垂下頭:“葛彩,撤退,不填平了這道壕溝,我們根本就靠不攏城墻。”
葛彩點了點頭,她剛剛看了一眼,知道接下來的第一要務,就是平了這段壕溝。
“撤退!盾手押手,弩手掩護,其它人先撤!”葛膝吼了一嗓子,伸手從地上撿起一柄弩弓,對準了城頭之上一名梁軍,狠狠地勾動了扳機。
活著的唐軍拖起了戰死的兄弟的遺體,緩緩地向著后方退去。
城墻之上,看到這一幕的劉信達,眼角微微抽搐著。
唐軍看起來損失不小,但他,并沒有占到任何的便宜。
秦疤子是被抬回來的,任曉年雖然臉色鐵青,卻仍然先檢查了一下秦疤子的傷勢,“沒啥大事,養上十天半個月的,就又是生龍活虎的一條漢子。”
秦疤子卻是哭了。
“任將軍,是我的錯,我太冒進了,幾百個兄弟,就這樣沒了。”
任曉年搖了搖頭:“劉信達這條老狗,我會剝了他的皮,你下去休息吧。劉元。”
“在!”
“下一輪你上,先給我摧毀了這段墻,填平了壕溝。”任曉年道。“周振負責掩護。”
“遵命!”兩人齊聲道。
半個時辰之后,戰鼓之聲再起,唐軍再一次出動,這一次沖鋒的隊伍里,夾雜著大量的撞木。
胸墻一截一截的被撞塌,胸墻后方的布置,終于完全呈現在了唐軍的面前。在雙方遠程武器無休止的相互對射之中,唐軍扛著一袋袋的泥沙石塊,將壕溝一段一段地填平。
這是一個水磨功夫的活計,雙方損失都談不上大,但時間卻一點一滴的這樣被消耗掉了。當城外所有的壕溝幾乎都被填平的時候,太陽已經從遠處的山巔之上消失了。伴隨著鳴金的鑼鼓之聲,唐軍開始后撤了。
“雖然只是試探,但可以看得出來,梁軍的抵抗決心還是很堅決的。而且準備也極為充分。”柳如煙皺著眉頭道。“這是一場硬仗,所以,大家不要存什么僥幸心理,速勝心理了。一步一個腳印,與對手見個真章吧!”
楊密點頭道:“等到李敢拿下了應城,徹底切斷了鄂州與忠武軍方向的聯系,或者對他們的士氣是一個嚴重的打擊。”
“大將軍,明天,請允許仍然由我們攻擊!”任曉年紅著眼睛沉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