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的權力太大了,一言定人生死成敗,一言決定律法存亡,是所謂金口玉言,君王一怒,流血飄杵,曹彰認為,這是不對的。”曹彰看了眾人一眼,“君王不是什么天之子,如果他真是天之子的話,那么這老天爺,生的兒子也太多了吧!”
李澤卟哧一聲笑了出來,
不過船艙內其他人卻是一個也笑不出來。
這里的人,誰不知道,李澤代唐自立就在眼前了?換而言之,眼前這一位,就是天之子。但曹彰一開口,就否定了君王的這一君權神授的特性,把君王拉到了一般人這一群體之中。
楊開額頭開始冒汗,陳文亮的手在哆嗦,徐想鎮定一些,看著曹彰,心里不由感嘆,果然是有名的曹呆子啊,這話,也敢說。
“所以你認為,要限制君王的權利。”笑完了,李澤替曹彰下了一個結論。
“正是!”曹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臉龐漲紅,拿出了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勇氣,道:“李相,您當然是好的,您的權力再大,也不至于出多大的漏子,但是以后呢?您的兒子能做到如您一般嗎?您的孫子會認為秉承您今天的初心嗎?只要您的子孫之中,出現一個昏君,你所指望的萬世永傳,就是黃梁一夢。”
“我不能保證!”李澤肯定地點頭道。“而且我認為,越往后,出現何不食肉糜的后代的可能性便會越大。”
“所以,李相,要限制君王的權利,不能讓君王言出法隨。”曹彰低沉的聲音在船艙內回蕩:“要有這么一個機制約束君王,使得君王不能偏離正確的道路。而只有您,才能利用您本身無上的聲望做到這一點,您不做,傳之二世,三世,那就壓根兒也別想做了。因為愈是平庸的人,愈是想要把權力緊緊地抓在手中。只有這樣,他才會有安全感。而您,不會有這樣的擔憂。”
已經有那么一點意思了!
李澤想做什么,他自己心里自然是有數的,但他也很清楚,自己所知道的那些,想要一時之間在這片土地之上施實壓根兒是不可能的。政治制度的推行必須符合當前的社會實際,超前的政治理想,只會把自己完全埋葬,失敗是可以預期的。
所以,他搞出了義興社。
最初義興社出現的時候,很多人都以為這只是自己控制權力的一種手段,但在這些年來,自己一點一點的慢慢地影響之下,在曹彰這個最佳幫手的大力改造之下,義興社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李澤覺得,到了一定的時間,的確可以把自己的夢想往前推那么一點點了。
楊開的手在桌下不停地戳著曹彰,見曹彰恍若未覺,惱火之下不由伸手狠掐了他一把,這讓曹彰吃痛不過,轉頭怒視楊開:“你掐我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