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士氣?”
“殺盡城內所有牲畜,給士兵加餐,散盡府庫所有錢財為士兵賞金,搜刮城內所有酒水,分潤給所有士兵!”徐福道:“午飯過后,全軍集結與城墻上下,準備出城決戰。你們,按我的要求去辦吧!”
“遵命!”所有將領互看了一眼,知道大將軍心意已決,要與敵人作殊死一搏了,雖然知道這一條路并不是最好的路,但眼下,還有什么路可以走呢?
太陽逐漸偏西的時候,虎牢關城墻上下,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卒,他們仰望著城樓之上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,個個心中駭然。
那個身影是矮小的,但在他們的心目之中又是偉大的。
那是徐福。
一個從奴隸到將軍的足以成為所有軍人偶象的人。
今日的他,沒有穿上像征著威嚴儀容的官服,也沒有穿上顯現他武勇的盔甲,竟然是赤著上半身,裸露著胸膛站在城樓之上。
肌肉虬結的胸膛之上,是橫七豎八的一道道傷痕,身乎看不到一片完整的地方。那是軍人的殊榮,是男人無聲的炫耀。
一根黑色的帶子勒在額頭之上,束縛住了披散下來的滿頭白發。
此刻的他,叉開雙腿站在城樓的最高處,左手叉腰,右手斜扶著那根巨大的狼牙棒,就這樣立在數萬士卒的面前。
“弟兄們,我是徐福!”徐福聲如洪鐘,厲聲大叫。
“大將軍威武!”數萬將士,縱然心情低落,但長時間以來的積威,卻依然下意識地吼叫了一聲。
“徐福自小兵一路到今日,每戰必身先士卒,沖鋒在前,撤退在后!”徐福厲聲吼道:“徐某出自身卑賤,深知小兵之苦,從掌權之日起,從不敢吃兵肉,喝兵血。徐某自問這一生,雖然對敵人狠厲,但對自己的兄弟,卻是推衣衣之,推食食之。”
梁軍默然。
徐福之把以深孚眾望,不僅僅在于他越超常人的武力,在也在行他更體恤士兵的疾苦。
“今日,我們身臨絕境,心無斗志。”徐福的聲音在關上關下回響,“徐某懇請諸位,看在我徐某人以往待諸位不薄的份上,再隨徐某征戰一場。徐某照樣會沖鋒在前。”
“喏!”關上關下,響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回應之聲。
“徐某不敢奢求別的,但求只要徐某還沒死,徐某的大旗還沒有倒,每位兄弟便能跟隨著徐福的大旗,一直向前,向前。”
“喏!”
“多謝諸位兄弟!”城樓之上,徐福單膝跪地,垂首為禮。
“愿為大將軍死戰!”城內,吼叫聲一浪高過一浪。
城下,許遠,李澤手舉著單筒望遠鏡對著虎牢關方向,那個身材矮小手持狼牙棒的老者顯得那樣的清晰,雖然聽不到他在說些什么,但只消看城上那些士卒振奮的表情,李澤便不由得搖頭道:“果然名將也,今日還有一場苦戰!”
“李相,只是他肯出城野戰,他便死定了。還請李相回營安歇吧,擒殺徐福之事,便交給我們了。”身后,尤勇信心滿滿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