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酒坊,應勤不由長嘆一口氣,賺錢,真不是一件容易事。
“縣尊,縣尊,主薄請您馬上回去!”一馬奔來,一名衙役在馬上大聲叫道。
“出了什么事了?”應勤有些不滿,“出來的時候不是跟他說了嗎?看過了酒坊,我還要去看看那些藥材基地呢!”
“縣尊,駐高麗的大軍回來了。”衙役道:“信使已經到了縣城。”
“這么快就回來了?打頭的是誰?張承佑將軍回來了嗎?”應勤問道。
“不是,先回來的是契丹騎兵,耶律元將軍率領!”衙役道。“已經快要抵達縣城了。”
應勤吃了一驚:“耶律元,契丹兵?來人,備馬,回城!”
由不得應勤不急,要是其它的遼兵還好一些,但耶律元的契丹騎兵,軍紀可著實糟糕,當然,說來這也不全是耶律元的錯,在遼軍的體系之中,像耶律元這樣的契丹騎兵,本來就是小媽生的,最苦最累的活兒由著他們去干,但軍餉糧草,卻一直是不能按時按量發放下去的。
這也就造成了契丹兵軍紀煥散的主因,燒殺搶掠的事情,他們沒少干。
前一段時間,邸報之上說張承佑將軍已經要對高麗叛軍發起決定性攻擊了,但從哪之后,就再敢沒有新的消息傳過來。現在耶律元的騎兵突然率先返回,不知是高麗的戰事徹底結束了呢?還是因為遼地現在的情形而特地先將耶律調了回去。
應勤猜是后者。
遼王率遼地大軍傾巢而出攻擊唐人,但沒有想到后院卻起了火,威虎山的劉巖突破了封鎖,一舉攻占了柳河糧草中轉大營,然后在遼東大地之上肆意劫掠,遼王府派出大軍圍剿,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摸著。
對付那些悍匪,現在留守的那些二線部隊,完全不能發揮作用。
十天之前,張仲文的信使自集安赴高麗,就是要坐鎮高麗的張承佑調集一起兵馬回去,現在看起來,定然是耶律元這支契丹騎兵被張承佑派回去追剿劉巖了。
他必須得趕回去,縣城里其他人是壓不住耶律元的。
而耶律元承自己的人情,卻也是因為當年他從這里進入高麗的時候,自己是全額的一次性的給他補足了糧草棉衣藥材等物資。很顯然的是,耶律元是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的,所以后來兩人倒是頗有了幾份交情,耶律元每一次從高麗弄到了一些稀罕玩意兒,都會送給他一份兒。
自己可以請耶律元進城去喝一頓大酒,他的部下,自己也可以為他們補足糧草物資,但他的部屬,卻是絕對不能進城,要不然這些契丹人野性一發,燒殺搶掠起來,別說是他了,便是耶律元也不見得能控制得住。
應勤上了馬,一路狂奔回縣城,遠遠地看見了縣城的城墻,卻也并不進去,反而一拐馬上了大道之上,然后就勒馬而停在路中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