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關到這個天字號牢房里的人,當然都是非同凡響的,一般的人想來這里呆上一段時間還沒有這個資格呢。
張仲武很平靜,坐在桌前,開始翻看這些律例。
沒有多久,在他對面的另一間牢房里,居然又來了一位新人。這讓張仲武很感興趣,能關到自己對面的,至少身份不會在自己之下。
“此人是誰?”踱到柵欄邊,張仲武問道。
“西域康居國王石勒!”天牢獄卒答道。
“原來是化外蠻夷!”張仲武哧笑了一聲,便不再作理會。即便成了階下之囚,他對于諸如此類的化外之人,仍然是哧之以鼻,要知道,在他掌權之時,那些外族人在他手中,便宛如豬狗一般被他驅使。
天牢不知時辰,只能憑借著餐食來判斷大概的時間。
所以當獄卒提來食盒的時候,張仲武便知道,外面應當天黑了。
伙食很豐盛,有肉有魚,有湯有酒。
放下手中的書本,張仲武據案大吃起來。
不過吃了沒到一半,心情便煩燥起來,對面的那個狗屁的康居國王,那個一看就體虛的胖子,從進來之后,便斷斷續續地啼哭個不休,此時,更是吃幾口飯便嚎哭幾聲,當真是讓人極倒味口。
強忍著不耐喝了半壺酒之后,對面的胖子居然有愈演愈烈之勢,張仲武終于勃然大怒,提起酒壺,劈面便砸了過去。
“兀那鳥人,枉為一國之主,敗則敗耳,死則死矣,哭哭啼啼,枉為真丈夫。”站在柵欄之前,張仲武戟指大罵。
這一酒壺飛過去,卻是擲得極準,準確地從兩間牢房的柵欄之中穿了過去,命中那康居國王石勒的腦袋,頓時將對方砸得頭破血流。
哀嚎聲中,天牢獄卒們如飛奔來。
張仲武卻是已經又坐了回去,厲聲喝道:“再給本王來一壺酒,對面這個死胖子要是再嚎哭,下一次本王就取了他的性命。”
獄卒勃然大怒,正想發作,身后卻突然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。
“張仲武,你到了這一地步,這脾氣,卻始終沒有改呢!”
張仲武霍然抬頭看向天牢入口,一個瘦削的身影正穩步而來。
“公孫長明!”他低低地叫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