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吃卯糧,有時候并不見得就是一個貶義詞。
像在武邑,鎮州等繁華之地,那些開建房屋的地產商人們,不是早就已經在這樣干了嗎?付上一筆錢,你就可以先住進房子里去,然后每個月再還是一筆固定的錢款,多少年后,這個房子,就完全歸你了。
這對于想要在武邑鎮州等地置產的人來說,也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。
現在的武邑,鎮州已經人滿為患,想要獲得這兩地的戶藉,已經難上加難了,但買房子,就是其中重要的一項。
在裴矩陪著視察了洛陽的幾個漕運碼頭,一些坊市之后,李澤感到很滿意,雖然還遠遠不能與他當年來到洛陽時相比,但這些地方,已經有了濃濃的煙火氣,只要這樣一直正常的運行下去,用不了多久,洛陽就將具備自我造血能力了。畢竟作為一個商業中心,他恢復起來的速度,要比其它地方會更快一些。
“李相,潼關方向來了消息!”陳文亮抓著幾份火漆密封的信件匆匆地趕了上來,遞給了李澤。
這幾封信中,不僅有尤勇的,也有高象升的。
李澤微怔之下,先打開了高象升的。
高象升一直在長安城中,而長安,現在是李澤最關注的地方。
看完高象升的密報,李澤也是呆住了。
“朱友貞,就這樣放棄長安,跑了?”這個時節進秦嶺,就是一場大賭博,看起來,這家伙真是到了山究水盡了,否則不會行此一著。
不過不得說,這一招,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,也算得上是絕妙的一招。如果朱友貞當真成功地率部過了秦嶺,還真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。至少在這樣的季節里,他李澤是絕不會驅策部隊鉆進秦嶺去追擊這群亡命者的。
“看起來,朱家兄弟之間又要來一場內訌了。”收起信件,李澤笑對裴矩道。
“朱友貞去了益州?”裴矩也是聰明人,李澤一說,他當即便反應了過來,與李澤一樣,也是驚愕不已。
“看來是這樣。此人還真是有點搏命的意思。但益州就這么大,肯定容不下兩朱,所以他們兄弟倆,肯定只有一個能活下來。”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我看好朱友貞!”裴矩道:“朱友珪與此人比不了。”
“一旦朱友貞奪了益州,田國鳳的壓力就大了。”李澤想了想,對陳文亮道:“給田國鳳擬一封信,如果襄陽守不住,便沿漢水退往荊南,與丁儉合并一處,守衛荊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