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在益州內部,朱友貞則完全掌控了局面,可以隨心所欲地對益州進行他所需要的改造。
朱友貞必須要將益州打造成鐵板一塊,以為大軍的失利作好準備。
與李澤控制下的武邑唐廷作戰,即便是看起來占據再大的優勢,朱友貞現在也都習慣了做最壞的打算。
萬一真的不敵,自己以漢中為前方堡壘,以劍門關等天險為依托,死守益州,說不定還能掙得一個偏安之局。
這也是盛仲懷給他出的第一個主意。
守益州,需要很多兵馬嗎?
并不需要。
蜀道難,難于上青天,可不是詩人一時的詩興大發,隨意吟賦,而是實實在在地擺在面前的難題。
一夫擋關,萬夫莫開,說得就是蜀道。
所以,守衛益州,只需要一定數量的精銳便足以完成這個任務呢。
而真正能讓益州成為割據一方的勢力的因素,是益州內部的問題。
也就是說,朱友貞進入益州之后,重點要解決的是益州的民生問題。
朱友珪在益州幾年沒干啥好事,在勾結了本地大戶,大豪之后,一起對益州百姓進行了殘酷的壓榨和剝削。在他們獲得大量財富的時候,百姓卻是苦不堪言。
盛仲懷給朱友貞出的第二個主意,就是效仿李澤,打擊豪強,均分土地。
第一個建議,朱友貞毫不猶豫地便采納了,但第二個建議,朱友貞卻著實猶豫了一段時間,最終,盛仲懷還是成功地說服了他。
豪強只是極少數,他們不可能成為朱友貞的依托,這些人,本質上都是墻上草,風吹兩面倒的貨色。他們對于家族的看重,遠遠多過對于某個強權者的效忠。這些人或能一時成為臂助,但一旦露出頹勢,這些人絕對便會成為心腹之患。
想想李澤在北地所施行的那一套大為成功的國策,朱友貞砰然心動。曾經的他極為倚重的部屬,那個二五仔徐想,在泰安的時候,弄的也是李澤那一套,短短的一年時間,便讓泰安舊貌換新顏,而到了武寧,這個徐想,還是搞的這一套,二年時間,讓武寧成為了他經營南方的有力依托。
每每念及此處,朱友貞便覺得心口一陣陣的抽搐。
現在他已經落到了這種地步,還有什么顧忌呢?什么不能嘗試一下呢?盛仲懷的才能,絕對要超過徐想,如果能在益州推行李澤的那一套,一旦功成,得益的可是自己。
現在益州本地兵馬都已經去了最前線,還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讓自己在益州來推行這一切嗎?
順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