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如何重創他們?”向訓有些不耐。
“父親,現在對方能夠襲擊的地方,已經不多了。”向真道:“我們可以組建一支精銳的騎兵隊伍,在其中的某一人地方秘密集結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要守株待兔嗎?”向訓道。
“北唐水師的進攻,還是有跡可尋的。”向真看著掛在墻上的地圖,那些沿海地帶被標上了黑色標記的,便是唐軍已經襲擊過的地方,“所以,我們不是沒有機會。哪怕是守株待兔,只要成功一次,便能讓對手消停一段時間,也可讓緩過一口氣來。”
“接下來呢?”
“接下來,我們要大力組織地方武裝團練,武裝這些沿海漁民,讓他們結社自保!”向真道:“其實只要他們能夠抵抗一段時間,便足以支撐到周邊援軍趕到。我不同意放棄沿海五十里范圍之內的土地,如此一來,以后北唐軍隊想要登陸的時候,豈不是可以隨心所欲,想打哪里打哪里?”
“組織團練?結社自保?”向訓沉吟道:“如果這樣,就會給地方上更大的權力,你以前一直是反對地方豪紳擁有獨立的武裝力量的。將所有軍隊掌控在朝廷手中,是你一直在追求的目標,現在怎么就變了呢?”
“沒辦法!”向真慘笑一聲:“現在我們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,只能這樣了。那些地方豪紳手里有錢,利用宗族關系,也能組織起一支支的子弟兵,這雖然會造成地方之上實力驟增,中樞朝廷的控制力被削弱,但是,也可以有效地抵御唐軍的入侵。兩害相權取其輕。”
向訓微微點頭。
“其二,父親,請讓我再去練一只兵馬!”向真道:“這一次鄂岳作戰,我雖然輸了,但此敗非戰之罪也,如果不是劉益達的出賣,怎么就會落到最后這個下場?但這一戰,我也證明了,我訓練出來的那一萬精銳,是能與唐軍抗衡的,最后即便是面臨著石壯與李泌的四面合圍,我仍然殺出了重圍,逃得了一條性命。父親,我們需要更多的這樣的軍隊。”
向訓看了向真半晌,才道:“你練那一萬軍隊,付出了多少銀錢?引起了多少內部紛爭你可知道?他們的薪餉是其它部隊的數倍,他們的待遇,即便是各位統兵大將的親兵也無法比擬,以前你戰無不勝,自然能壓制這些不同意見,可是現在,大家怎么還會同意你再重建一支這樣的部隊,即便大家同意了,錢從哪里來?”
向真站了起來道:“父親,只要您同意,錢的事情,我自己想辦法。”
“你能有什么辦法?”
“我名下的土地,莊院,這些足夠安置萬余名士兵的家眷,我的那些鋪子,房子,變賣之后也可以籌集一筆不小的款項,總之是能支撐到我完成訓練。一旦訓練完成,我便會帶著他們上戰場。”向真道。
“你瘋了?如此一來,你還有什么?”
向真定定地看著父親好半晌才道:“父親,與北唐李澤之戰,我們要是輸了,這些東西,我們又能剩下什么?我多次出使北唐,看到李澤身為北唐之主,卻地不過只有數百畝,還是家廟產業,此人為了多賺一點錢,還開了酒樓來做生意。但他的軍隊,卻從來不為薪餉發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