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諸位,我們去看看成品吧!”屠虎帶著眾人走進了另一扇大門,踏進大門,眾人眼前便是一亮,寬敞的廠房之中,擺放著十數門黑黝黝的火炮,而幾名大匠師裝扮的人,正蹲在哪里對這些火炮一一進行著仔細地檢查。
“他們這是在干什么?”錢彪指著一位大匠師,那人正在使用著一件奇怪的用具,一截軟管子,前端連著一個圓形的亮閃閃的金屬物,另一側軟管一分為二,末端卻是塞在他的耳朵里。此人左手拿著這件奇怪的用具,右手則拿著一柄小錘子,輕輕地敲擊著炮管。
“這是在檢查炮管內是不是有沙眼等瑕疵,這是非常關鍵的一環,只有最有經驗的大匠師,才能做到。”屠虎道。“只有過了他們這一關,一門火炮,才算是真正地制造成功,可以出廠了。”
“一門火炮的造價不菲吧?”有代表好奇地問道。
屠虎笑著點了點頭:“一門火炮,配上一個基數的炮彈,我們的出廠價是五千個銀元。”
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諸位,這可真沒有賺錢,勉強保本而已。”屠虎一攤手道。
丁儉瞪大了眼睛道:“撫遠號上裝栽了這樣的大炮二十四門,便是十二萬個銀元了,這,這就是一座移動的銀山啊。”
“這還不包括彈藥!”屠虎道:“實心彈很便宜,只要幾個銀元,但一枚開花彈,造價可是數十個銀元。”
說到這里,屠虎嘆道:“當初李相跟我說,打仗打的就是錢,他要賺很多的錢,然后用錢把敵人砸死,我現在算是真正懂了李相為什么說這話,鐵鉤子在廣州大發神威,光是開花彈都打了數百枚,可不就是在拿銀子砸人嗎?”
在場的兩個行省的代表,都沉默不語了。
難怪李相被人稱為錢串子,賺錢的手法千奇百怪,朝廷賺錢的花樣寸出不窮,但朝廷卻仍然窮得叮當響,不說投入在民生項目的銀錢,光是廣州港這一場炮擊,就花了幾萬兩銀子,而花了這么多錢,只不過是示威而已,沒有拿到一寸土地,沒有絲毫戰利品繳獲,完全是純支出,這么打仗,能不窮嗎?
“能用錢砸死對手的,就絕不拿我們大唐好兒郎的性命去換!”屠虎道:“所以這些錢,花出去是很值得的,因為只要人還在,便可以為我們賺取更多的錢。人命,是不可以用錢來衡量的,這是李相的原話。”
“存地失人,人地兩失,存人失地,人地兩得。”丁儉低聲道:“道理是一樣的。”
“丁兄說得透徹!”屠虎連連點頭:“我們這里只制造火炮,而炮彈是在另外的地方生產的,那地方危險的緊,就不帶諸位去那個危險的地方了,接下來我們安排了大家去參觀另外的一些廠坊,都是在邊建邊生產之中。”
一整天的參觀,直到丁儉與錢彪兩人被請進了宰相府見到李澤的時候,錢彪的腦袋仍在嗡嗡作響。
利用水力的大型紡織廠,整個廠房里看不到多少工人,只有無數的紡織機在水力的帶動之下運轉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