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娜停住看著她笑,“彼此彼此。”
云初身姿筆直一動不動,一只手伸進口袋摩挲著那個小瓶子,下垂的眼睫毛遮住了眼眸,她思索片刻說:“艾米麗的死會不會也和安蕾博士的死有關,艾米麗是埃文的妻子。”
“對!”林娜順著分析,“可能是艾米麗發現了什么,拿這個來威脅埃文。他們夫妻本來就貌合神離,艾米麗在外邊有那么多花邊新聞,讓埃文成了茶余飯后的笑談,他一個男人怎么能忍到現在,他們為什么還要維系名存實亡的婚姻關系,一定是有什么不能離婚的理由。也許是艾米麗掌握了埃文的把柄,所以埃文一直忍氣吞聲,后來忍無可忍干掉了艾米麗想要一勞永逸。也許艾米麗手里的這個把柄就和張安蕾之死有關。對了,下午被抓的是個女的?是這個女的殺了艾米麗?”
“嗯。”云初依舊垂著眼眸,眼睫如鴉翅低垂,“警察是這么說的。”
“這女的和埃文認識嗎?”
云初慢慢地說,“她叫阿雅,是若拉的朋友,她們關系很好很親密,一起上格斗課,好像總是在一起。阿雅和埃文也是認識的,可能還走得比較近,因為若蘭說她一直警告阿雅不要離埃文太近,說埃文是個倒霉鬼,誰沾上誰倒霉。”
林娜冷哼一聲,“確實,誰沾上誰倒霉。你那天說有人讓你提醒我遠離埃文,原來是若拉,感謝她的好心提醒,雖然我對她沒好感。”
想要和丹青扯上關系的女人林娜自然不會有好感。
“這個被警方抓捕的兇手,和若拉·米勒是好朋友,和埃文·米勒好像也有不尋常的關系,怎么都是米勒家的人?保不準這個阿雅就是埃文的情/人,所以他們要除掉艾米麗,那樣他們就能在一起了。”林娜突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,“埃文利用了這個女孩。”
云初抬頭看看林娜,提出不同意見,“我覺得阿雅和埃文不是情/人關系。”
林娜一揮手說:“不管是不是情/人關系,反正都有關系,一定是這樣的。”
雖然她們毫無證據,林娜的話也都十分主觀,但云初隱隱覺得離真相很近了。特別是林娜的那句話,“怎么都是米勒家的人?”是啊,怎么都是米勒家的人,米勒家,麥克亞當家,主戰派,主和派,天樞,希魯芙……她不懂,但他們生來就在某一個陣營,生來就有立場,無法改變什么。張安蕾,這個驚才絕艷的女博士,最后也只能是個犧牲品。
思及至此,云初頓感惆悵與悲憫,思緒穿過幾十年的時光,看到那個還在年少時光的張安蕾。恍惚間好像聽見林娜說“丹青……”什么什么的,那語氣有一些得意,云初回神問她“你說什么?”林娜卻又說“沒什么,沒什么。”
一夜過后,天亮了,云初從床上坐起,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,突兀的想到林娜前一晚說的“把柄”,說埃文可能有什么把柄在艾米麗的手上,該不會就是這個小瓶子吧。
她洗漱完畢,挑選一身外出服穿在身上,把小瓶子從昨天那件衣服的口袋轉移到今天這件衣服的口袋。拉開門準備出去,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人。
“丹青!你怎么站在這?”云初驚問。
丹青本來一只腳向后踩在身后的墻上,靠著墻壁垂首站著,這時放下腳站直身體說:“我在等你。”
“你站了多久了?”
“幾個小時吧。”
“幾個小時!”云初看看時間,現在才是早晨八點,“那么早就來了?什么事?”
丹青一笑道:“找你一起去吃早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