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青忙碌一天毫無倦色,聽聞并不怠慢,站起來就往外走,埃布爾快步跟上他。
一路走過去,丹青心里百轉千回已經有了譜。走進高級病房的時候,桑丘穿著睡袍正坐在桌邊寫著什么。
見丹青走進來,桑丘合上折疊屏站起來,丹青忙搶步上前虛扶桑丘坐下,恭敬而關切地說:“您坐,您坐。現在身體感覺怎么樣?”
桑丘含笑看著丹青,“我沒有什么問題,只是受了一點小的擦傷,現在的這種安排太興師動眾了,未免小題大做。”
“不不不,這不是小題大做,閣下您的健康和安全可不是小事,不能有半點疏忽。”
看自家上司這么殷勤嘴這么甜,埃布爾暗自嘖舌。在他的印象里,他的上司無論是對自己的舅舅還是對自己的爹,都沒有這么嘴甜過。丹青不是個嘴甜會哄人的,也不是個會對下屬遷怒的人,但今天這一天埃布爾卻全見識到了。
桑丘淡笑說:“抱歉讓您在緊張的戰事中抽出時間來見我,但有件事只有您能定,所以還是要麻煩您。”
“哪里哪里,您客氣了,什么事您說。”丹青禮貌謙恭。
“我想帶云初離開了,您是否能給我們安排一下,把我們送到23師廖大校的駐地,之后我們從那里返回天樞。”
桑梓號和上面的工作人員都已被解救,現在也在第五縱隊的駐地,飛船和人員都沒有受到大的損傷,但需要駐地供應能量和基本的維護。
丹青認真而誠懇地說:“勛爵閣下,我很抱歉地告訴您,桑梓號暫時還不能離開我們的駐地。新一輪進攻即將開始,不論是去往23師的航道,還是通向天樞的航道都變得不安全,幽靈海盜一直在搞小動作,我們不得不防。因為這里的戰事牽扯,我無法派專人護送你們一程,所以,我希望你們能暫時留在這里。不需要太久,局勢很快就會明朗,到時候我一定會派專人護送你們去23師或者直接返回天樞星,您看怎么樣?”
還能怎么樣,第五縱隊最高指揮官已經這么說了,再執意就是無理要求了。
桑丘直視著丹青,目光銳利可以洞察一切。丹青迎著他的目光,臉不紅心不跳一臉誠摯。稍后桑丘點頭說:“那么只有如此了,一切聽少將軍的安排。”
又寒暄了幾句,丹青不再耽誤,轉身離開病房。出門時他瞟了埃布爾一眼,埃布爾眼觀鼻鼻觀心同步轉身跟在上司后面,假裝自己不知道自家上司打的是留人的小算盤。
之后丹青沒有返回指揮部,而是腳步如風地直奔云初的居所,到了門口他轉身對埃布爾說:“你先回吧。”
打發走了埃布爾,丹青站在門口吹冷風整理了一下心情,這才抬步進門。
室內的女孩和她的老師一樣,坐在桌前看資料。她剛洗完澡,頭發還是濕的,眼睫毛也濕漉漉的,一雙大眼睛水汽氤氳、令人遐思。丹青的視線從她的發梢到唇角,再到精致的耳廓,最后沿著頸項在領口停住。
云初起先還沒反應,后來才察覺到丹青的流氓視線,感覺寒毛和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。就在她要翻臉之際,丹青干脆利落地收回視線,若無其事一臉誠懇地問:“吃過了嗎?”
停頓數秒,云初沒好氣地答:“吃過了。”
丹青露出點可憐說:“我還沒吃,開會到現在。”
云初發怔,不習慣這人的可憐樣,她不知道該怎么接話,或者還是假裝沒聽見。
丹青給自己爭取福利,“你這有吃的嗎?給我吃點,我都餓死了。”
雖然對這人的行為諸多不滿,云初還是覺得自己應該保持善良,于是站起來從一個盒子里取出一支營養劑給丹青。“只有營養劑。”
丹青很高興,好像得到了什么好東西,“這就夠好了,是你做的嗎?一看就很高級。”
云初沉默不語不想接丹青的話,丹青撕開封口小啜了一口連說好喝,然后小心翼翼打量著云初的臉色開口說:“我沒把第一次給林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