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臥云號”要改成“行云號”,云初和丹青到的時候,雅各布正在指揮工人把新雕刻好的字換上去。原來的“臥”字前些天就被挖下來了,工廠新雕好了“行”字,現在工人送過來換上去就行了。
但現場安裝的時候又發現了問題,可能先前測量尺寸的時候出了失誤,新刻好的字安上去要比原來的字高出一截,是刻厚了。于是工人用絨布墊著字的正面,避免把正面磨損壞了,再用工具把字的背面磨掉五六毫米。
那個工人年紀不大,動作慢吞吞極為謹慎認真的樣子,一點一點的磨,老半天沒有磨到位,看著像個生手。雅各布看他那個動作就有點來氣,一問才知道果然是個新手,他師傅生病沒來,于是就叫他過來安裝一下,本以為安裝是個非常簡單的事情,沒想到中間又出了一些岔子。
雅各布一陣叨叨叨,把這個新手工人說得更加緊張,手下一片忙亂,額頭上的汗都滴下來了。丹青笑著把雅各布撥拉開,“別嚇他了,你先到別處去轉轉。”他把雅各布支開,拍拍工人的肩膀說,“我來吧。”
他接過工人手上的工具,重新爬到船身上去比了比,確定了尺寸,下來后就不再猶豫果斷動手,沒幾下就磨好了,再上去一比,剛好。云初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做,看著他把“行”字安裝好,平平整整在一條水平線上,每個位置都十分妥帖,不由朝他豎了個大拇指。
“就是有色差。”云初仰視著那三個字說。
“沒事,涂一層漆就一樣了,保管看不出哪個字是后做的。”
說著丹青從梯子上跳下來,跟云初并排站著仰頭看了片刻,然后去旁邊調油漆的顏色。
云初跟過去,盯著油漆桶里變化的顏色,再側頭看看丹青,說:“你很可以,什么都會。”
丹青朝她飛了個媚眼說:“跟著我就不用怕,又能保護你又能養活你。”
“嘁!”云初噘了噘嘴。
丹青一邊接著手上的動作一邊繼續說:“像我這樣的男人,出去能打海盜平叛亂保護你,回來能給你做飯,還能種花種菜除草修理東西什么活都能干,又長得這么英俊,還能給你講笑話逗你開心,像我這么好的男人到哪去找,你可賺大了。”
云初看不得他尾巴翹上天的得意樣子,卻又無從反駁,以上優點確實都貨真價實沒一點虛的,只能硬生生哼了一聲表示反對。
等調好油漆,丹青朝著云初一偏頭說:“一起。”
云初興致高昂,“好啊。”
兩人順著旋梯爬到船身上字標的高度,丹青分給云初一個刷子說:“我要刷‘云’字,把‘云’留給我。”
然后兩人一人一個刷子開始刷起油漆來,云初刷“行”,丹青刷“云”,刷的時候嘰嘰歪歪話不停,一語雙關的說什么“我的云就是漂亮”,“云真乖”,“云寶貝兒”。云初知道他借著字發瘋,理理他會更瘋,于是一句話不接讓他唱獨角戲。刷完前兩個字又一起刷第三個字“號”,你一下我一下的為了對方多刷了一筆吵吵鬧鬧十分幼稚。
雅各布船長站在地面上仰著頭看上面的兩人,感覺有些惆悵,嘟囔著說:“三個字太少了,我看干脆叫他們把整個飛船都刷一遍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