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何遇忽然出現在他身后。
他拍了兩下江允南的肩膀,似乎有些煩悶。
“行了,別吹噓自己了。我剛從廣業堂出來,山長說讓你和蘇硯過去一趟。”
“我和蘇硯?叫我們過去作甚?我又沒犯事......”
這幾日他雖說是還和以前一樣上課打盹,沒怎么認真聽過課,但他確實沒干什么壞事啊,連喝酒都沒怎么喝過了。
祝淮書這時候尋他過去作甚?
何遇似乎有些疲憊,他一下子坐到了江允南身邊的座位上,懶懶應了一句:
“誰知道呢,不過應該不會是什么壞事,我瞧著山長現在高興得很,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
江允南伸了個懶腰,拉著蘇硯便要過去。
蘇硯扭頭同幼恩交待:“若是餓了就先去吃飯,我們馬上回來。”
幼恩點了點頭,“我在這里等你們回來。”
他們走后,幼恩一時無聊,便打量起了何遇。
她前些日子聽蘇庭提起過,那日在街上救下蓁蓁的人,好像就是何遇。
蘇庭見到了何遇身上的令牌。
他身上,有武英殿的令牌。
幼恩問過江允南何遇的身份,江允南說何遇父親是武英殿大學士,故而他身上有武英殿的令牌,應是也正常。
只是,她總覺得何遇有些奇怪。
他似乎并不想在書院讀書,好似只是掛個名號,每日只想溜出去。
聽聞何家也不缺銀子,他若是不想讀書,回順天府跟著父親當值便是了,為何要留在蘇州?
想到這里,幼恩忍不住問道:“何公子看起來心情不太好。”
何遇趴在桌子上,漫不經心應了一句:“何止是不好,簡直是太不好了。”
幼恩又問:“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?”
他答:“方才我去跟山長請假,又被拒絕了。這已經是我迄今為止,請假失敗的第一百零八次了。”
“好家伙,失敗這么多次了還敢請,你干脆直接辭學算了。”
“你以為我不想啊......”何遇長嘆了一口氣,“要是辭學了,我就不能名正言順待在蘇州了。”
聽到這里,幼恩一下子提起了興致,她試探道:“為何一定要留在蘇州?我聽聞,公子家人都在順天府,父親在朝廷當值,公子若是在順天府發展,豈不是會更好?”
然而何遇只是說了一句:“你不懂。”
除此之外并未再給任何有效信息,幼恩垂下眼眸,也沒再問。
江允南回來的時候也是哭喪著臉回來的。
幼恩覺得他差點就要把不高興三個字寫到臉上了。
不知道為什么,她瞧見江允南這副喪喪的模樣竟然會很開心。
大概這就是友情吧。
不過她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:“怎么了?山長找你們做什么?”
江允南撇著嘴答道:“他要把我倆送進刀山,丟進火海。”
幼恩聞言瞬間把目光放到了蘇硯身上,她問:“什么情況?有沒有事?”
蘇硯笑了笑,“沒事,放心。”
幼恩這才松了一口氣,“那江允南你這副模樣是怎么回事?搞得好像有誰要把你怎么樣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