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然只對他講了四個字。
那輛馬車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中,她再想說些什么也來不及了。
秋風乍停,一切歸于靜寂。
那時她想,一切都沒關系,反正他們總是還能再見面的。
再等幾日,他就會回來了。
最多半個月的時間,她便能再見到他了。
沒什么的,這都沒什么的。
她一遍又一遍地勸著自己。
與此同時,被裹成豬頭的江允南已經默默流出了可憐兮兮的淚水。
他原以為,這是一個與林羨魚接觸的大好時機。
他原以為,在經歷此行之后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便能發生些許變化。
可這只是他以為。
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么關鍵的時候,被二狗的狗血設定弄成這副模樣。
此刻的他真的好恨二狗。
無良作者,誤他終身。
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,他這輩子乃至下輩子都不會再跟二狗做兄弟。
他一定小心翼翼,避著二狗走。
蘇幼恩本打算把這一整天的課都睡過去。
江允南被江家接回去養病,蘇硯也不在她身邊,她周圍連一個能夠講話的人都沒有,除了睡覺她確實是無事可做了。
可不知為何,她今日只要一開始睡覺,便會聽到陸廷的聲音,等她徹底清醒了之后便會被窗外的陸廷訓斥一頓。
起初,她還以為是自己睡覺的時候湊巧被陸廷撞見了。
當時只道是自己倒霉,也沒多想什么。
可到后來她發現,她只要一入睡,便會聽到陸廷的訓斥聲。
這一整天,她睡了二十次,被陸廷罵醒二十次。
這讓她心情很是煩躁。
她終于明白,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湊巧,而是陸廷有意刁難于她。
自山長走后,管理書院的職責就全都落到了陸廷身上。
他一整天什么事都不做,就趴在月字齋窗口盯著幼恩的一舉一動。
只要她一犯學規,他便沖進月字齋,罰她抄寫書冊。
這一整天下來,幼恩已經被罰了二十冊書了。
想想她那還沒抄完的《孫子算經》,再看看自己馬上要抄的二十冊書,蘇幼恩欲哭無淚。
她知陸廷是因為陸璟的事情才屢屢找她麻煩,便嘗試著向陸廷解釋:“陸璟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,那日我與江允南只是喝了一夜的酒,除此之外什么都沒做,真的。”
陸廷卻冷著臉瞪了她一眼,罵道:“滿口胡言!官府信你,我可不信!”
說罷便拂袖而去。
幼恩覺得自己真的好冤枉。
天知道,陸璟之死跟她真的沒半點關系。
況且前些日子衙門已經定案,說陸璟是自盡而亡,雖是不明原因,卻也跟她扯不上半毛錢關系。
陸廷為何就偏偏認定陸璟是她和江允南殺的?
她這么一個柔弱而不能自理的弱女子,怎么可能會殺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