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拿我開玩笑了,就你成天沒個正經。”
說完,幼恩便要往外走。
蘇庭默默跟了上去,又道:“開玩笑怎么了,咱們是一家人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話說你剛剛是不是藏了什么?”
幼恩強裝鎮定,“沒有,我是那種人嗎?”
“你什么時候不是了?”
“別東扯西扯的,快說你剛剛進我屋是有啥事。”
蘇庭這才停下來玩笑話。
他道:“沒什么特別的,就是剛剛收到了督公的信,過來問問你要不要看。”
幼恩馬上問:“督公來信了?可是近日遇到了什么事情?”
蘇庭一邊將信遞給她,一邊道:“他遇到的事情,從始至終就沒少過。不過,他可是汪直。不管他遇到什么事情,都能解決的。”
幼恩連忙打開那封信,只見信上寫著:
厲鹿之事我已派人回順天府調查,若有消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于你們二人。
但東廠怕是已然察覺厲鹿出事,應已派人前去蘇州查探究竟。你們一切小心,如有必要,可在宣吾那里暫避幾日。
南京甚好,我亦安好。
——
幼恩合上信,心中不知是何滋味。
他已日暮途窮,卻對她們說一切安好。
她多希望他是真的一切都好。
但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,她只是問:“東廠的人,若是再來,我們當如何應對?”
“來一人,殺一人,來十人,殺十人。”
“那若是來足足百人呢?”
“來百人...那還是跑為上策,像督公說得那樣,去宣吾那里尋求庇護。”
足足百人,縱是隱世高人也一人難敵。
數十人幼恩一個人倒還能敵得過,但若是百人,再加上一個他,怕是也難。
若真來了這么多人,他們不跑難道真的要等死嗎?
幼恩道:“不過說實話,應該不會有這么多人,東廠應該不想把事情鬧大。”
百人的陣仗實在是太大。
蓁蓁這時候忽然從院子里探出一個頭,“什么東廠?他們又有人來了?”
幼恩笑了笑,將手上信遞給了她。
“督公今日來信了。”
她看后亦是欣然,“督公在南京過得好就行。”
這幾日蘇漾在書院,蘇家只有她們三個人,說話也就沒那么多避諱。
幼恩笑了笑,問:“你去過南京嗎?”
蓁蓁搖了搖頭,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,連忙問:“對了,今天二哥不是也來信了?他現在到哪里了?”
幼恩答:“他寫信的時候,尚在東昌府,但此時應該已經在順天府了。”
蘇庭愣了愣,有些疑惑:“蘇硯來信了?我怎么不知道?什么時候來的?信在哪?”
蓁蓁答:“信送到的時候,我瞧見上面寫著幼恩收,拿到之后便直接給幼恩了。”
“信呢?”蘇庭朝著幼恩伸出了手。
幼恩撇了撇嘴,“上面寫著幼恩收...便是表明了是寫給我的,又不是寫給你的,我干嘛給你。”
蘇庭又愣了愣。
不就是封家書?她怎么還不讓他看了?
難不成是那信上寫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?
那他更得看一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