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殺你,我都嫌掉我岑嵐的價。”
岑嵐,也是南京這一帶江湖上較有名的一大殺手。
她是從鳴鳳閣走出的人。
那里,算是這天底下唯一一個只有女子的門派。
也是這江湖上,下手最狠,手段最為殘忍的一個門派。
而岑嵐,則是第一個入鳴鳳閣的人。
她的名聲,在南京極為響亮。
因為她殺過太多太多人了。
汪直自然聽過她的名字。
這是汪直第一次遇上鳴鳳閣的人。
從前那些刺客多數都是出自江湖上某些小門小派,不值得他重視。
可鳴鳳閣不同。
那里的人,下手極狠。
雖都是女子,但武功個個不低。
想來,應是與兩年前的幼恩不相上下。
幼恩聽見這名字之后,默默朝汪直身邊走近幾步。
她低聲問:“如何?”
她要問武功如何,手段如何,她能否打得過。
汪直沒有回答,不點頭,也不搖頭。
幼恩的武功在同輩人中自然不低,若是只有岑嵐一人,她或許還能順利解決這一切。
可鳴鳳閣出手,從未有過單獨行動的時候。
今日來的,絕非只有岑嵐一人。
故而他沒法回答。
但沉默,已是他給幼恩最好的回應。
幼恩明白其意,默默深吸一口氣,打起了精神。
這人,看來并不好對付。
汪直抬眸望著屋頂上,那正悠哉悠哉數著底下有多少人的女子,沉聲問道:“竟是不知,我汪直,何時惹了鳴鳳閣的人。”
又或者說,到底是誰,竟舍得花這么多銀子,請來鳴鳳閣岑嵐來殺他。
“我們鳴鳳閣辦事,從未失過手。所以,就算是現在告訴你也無妨。
也能讓你死個明白。”說完,她腳尖輕點,緩緩自屋頂而下,身姿始終輕盈而又嫵媚,宛若一只大紅色蝴蝶振翅自屋頂飛下一般。
岑嵐道:“要殺你的,正是北鎮撫司的人。
北鎮撫司,萬通。”
原是萬通。
又是萬通。
幼恩擰眉,目光落到汪直身上。
督公和萬通的恩怨,已經持續了許多許多年。
萬通到現在,還不肯放過督公。
西廠遭到罷黜,督公被貶至南京,可他萬通竟還不滿意?
他到底,有多想讓督公死?
身在順天府,竟還要在南京花費這種心思。
他萬通,倒是整日閑不住。
先是派厲鹿等人去蘇州查探她的下落,后又請來鳴鳳閣的人對督公下手。
他這一生,是不是真要與汪直斗個不停?
他這一生,莫不是都要耗在督公身上?
他倒是執著。
汪直苦笑:“想來,也沒人會這么想讓我死了。”
萬通,不僅想讓她死,還想讓他不得好死。
“原本覺得,殺你汪直,會是一件難事,可如今看來,也沒這么難。”
說著,岑嵐將汪直身邊人又打量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