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岑嵐,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不該放過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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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允南今日心情大好。
就在今早,他將自己與季云初簽下的那份契書公之于眾,并帶著蘇庭和方鶴齋一起,將季云初告上了公堂。
證據確鑿,結果自然是好的。
季云初被罰二百兩銀子,還要給蘇家一百兩的補償金。
不僅如此,云初茶樓這一個月,都沒法再開了。
季云初被氣得半死,他萬萬沒想到,自己會被江允南將這一軍。
先前簽下契書的時候不是說得好好的,不是說等他江家以后有生意了,還要找他季云初來做?
怎么這一轉眼的功夫,他和江允南的下次見面,便是在公堂之上了?
怎么這一轉眼的功夫,他這茶樓便這樣沒了?
雖說這茶樓一個月后還能開,可是于百姓心中,他季云初已成了一個道德敗壞的小人。
沒人再會愿意去他那茶樓品茶。
他們蘇家鋪子,總算是成了最后贏家。
江允南悠哉悠哉地看著今日賬冊,心中的喜悅已然溢于言表。
他笑著對蘇漾道:“咱們這一次,算是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,他季云初現在怕是要被氣死了。”
終究是惡有惡報,季云初當初選擇做那一切的時候,就該想到自己會有今天。
蘇漾望著方才季家送來的這一百兩發愣,良久后終于開口:“要不然,我們還是還回去吧。”
“還回去?還什么?”方鶴齋有些疑惑。
他答:“這一百兩。”
這銀子,非他賣茶葉所得,亦非為人作畫寫字所得。
這銀子,始終都是季云初的。
他蘇漾,不想要這一百兩。
江允南大驚:“蘇漾你是不是瘋了?這是他季云初應得的報應,這一百兩我都嫌少。
你是不知,因為他背地里搞這些事,咱們這鋪子少賺了多少銀子。”
蘇家鋪子因為季云初損失的,何止一百兩。
若是能早日正常開業,他蘇漾賺的,怕是得有五個一百兩了。
“可這錢,我拿著終究是良心難安。”
蘇漾一直如此。
江允南見狀,默默從他手里接過那一百兩。
“即是如此,何必擔心這么多?你把這銀子給我不就行了?我拿著心安,我替你收著。”
“也好。”蘇漾點頭。
江允南幫他們蘇家度過這次難關,他蘇漾,本該感謝他。
想了想,蘇漾又道:“對了,今日賣茶葉賣出去的這些銀子,若是允南你不嫌棄,也都收著吧。”
江允南并不缺錢。
他活了兩輩子,鮮少有缺錢的時候。
就算是上輩子在現代時家道中落,可他家底到底還是豐厚的,也不至于缺錢到什么地步。
這輩子更不用說了。
這輩子江家不僅家底豐厚,還有宣家做靠山。
錢與勢,他們江家都有。
但這并不代表江允南并不愛財。
他樂道:“那敢情好,你要是愿意給我我就收,這銀子終究是不嫌多的。”
他了解蘇漾是什么樣的人。
他收了,蘇漾便能心安。
他又何樂而不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