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漾也明白這些。
他苦笑著問:“若不是婚事迫在眉睫,我怕是還沒法知道這一切,對吧?”
蘇硯沒有回答。
他壓根就沒法回答。
“沒關系,我并不怪你們。我也明白幼恩的難處,我只是希望,以后遇到什么困難,你們也能跟我說上一說。
讓我也能盡自己的一份力,幫一幫你們。阿硯,我也能理解幼恩的,我不會怪她,我也會像你一樣,替她保守這個秘密,好好護住她。
阿硯,我是你的哥哥啊......”
我怎么會害她......
怎么就一定,要瞞著我呢?
怎么就非要瞞著我呢?
整個蘇家,只有他一人不知實情。
他心里怎么會不難受?
蘇硯也不知該如何解釋,只是皺起眉頭,低聲道:“這一次,是我們做錯了。”
他能體會到蘇漾的難受。
若是換做他,他也會失望,也會難過。
蘇漾道:“我不怪你,只是希望,你們以后能別再瞞著我了。”
他也是蘇家人。
也該知曉這一切。
說完,他又道了一句:“有什么事情,就讓我們整個蘇家一起面對。”
他們是一個家啊。
他們是一家人啊。
蘇硯點頭。
“此后若有他事,我絕不會再對兄長有任何隱瞞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不要再瞞著他就好。
他又問蘇硯:“你們的婚事,可定下時間了?”
蘇硯答:“還沒,還要等兄長與叔父商議時間,我們才能定下。”
蘇漾忽然側眸望向方鶴齋,問道:“鶴齋,替我們蘇硯和幼恩,選個良辰吉日吧。”
方鶴齋驚詫道:“這么重要的事情,哪里輪得到我一個外人去選日子?要選日子,肯定得你們自家人商量著選,怎么也輪不到我身上。”
蘇漾卻道:“你從來都不是外人。”
他早已,將他當作自家人。
蘇硯笑道:“兄長說得沒錯,在我們心里,先生也是家人。”
方鶴齋愣了愣,良久未在言語。
他何其有幸。
——
錦衣衛這一次來的人,比上次多了兩倍。
里面也有幾個幼恩眼熟的,那幾個都是從前跟在萬通身邊的狗腿子。
武功不高,嘴皮子倒是挺厲害。
萬通能派他們過來殺她,看來是真看不起她。
他以為,她蘇幼恩就這么容易被殺?
錦衣衛見來人只有幼恩一人,還有些驚訝。
真是自己一個人過來了?膽子這么大的嗎?
幼恩當然不是一個人來。
她在出現之前,特意同李照鄰商議過,在沒能瞧見江允南之前,她先在隱蔽處藏著,等到必要之時再出手。
她們想在保住江允南安全的前提下,再對他們動手。
“你們錦衣衛,就這么見不得人?在蘇州的時候躲在山里,在斜塘鎮又躲在這種荒郊野嶺。
怎么,選在這種地方,是為了方便我藏.尸嗎?”
為首的那個錦衣衛道:“口氣倒是不小,你說的不錯,選在這種荒郊野嶺,確實是為了方便藏尸。
只不過,在這里藏的會是你宋卿卿的尸體。”
幼恩懶得同他斗嘴,直接問:“江允南呢?”
那人輕飄飄應了句:“殺了。”
幼恩自然知他說這話是在唬她,江允南此時,定然沒事。
“他是江家的人,背靠宣家。你們若敢動他一根汗毛,便是讓錦衣衛與宣家作對。到時要死的人,怕就不止只有你們了,你們當真敢這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