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有不甘,可總不該讓他知道。
“好。”他雙目逐漸變得空洞,恍然間向后失了神一般退了兩步。
“那我便如你所愿。”
一語落罷,自此后沒再說話。
她和他,都沒再說話。
——
幼恩靠著蘇硯肩膀,將今日在軍營所聞一一講給他聽。
蘇硯亦是沒想到意外會發生得這么快,有那樣一瞬,他忽然想快些與幼恩完婚。
這世界太難琢磨,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到來。
他想快些給她一個名分。
桂花樹下,他輕嘆一聲,道:“若是能將我們的婚事提前就好了。”
她仰起頭,望著他問:“要提前嗎?”
“婚事于你我二人而言,都至關重要。我不想太倉促,可我,也不想太晚。”
“我有法子。”
幼恩拉住他的手站起身,進入屋內提起羊毫,在一張稍微硬一些的紙上寫下兩個大字:婚書。
“在我們那個世界,有一樣東西叫做結婚證。有了它,便意味著我們兩個成為了合法夫妻。
這個時代雖說沒有結婚證,但有婚書這個說法。
蘇硯,今我婚書一封,要嫁與你為妻,你可愿意?”
蘇硯笑著點頭,他自然愿意。
幼恩將羊毫遞進他手里,溫聲道:“在上面寫上你的名字。”
他乖乖寫下蘇硯二字,隨后又摁下一個手印。
“有了這個,是不是就意味著你我已有夫妻之名?”
幼恩很滿意地將這封婚書從上到下看了一整遍,隨后才笑著回答:“自此以后,我們也算是有證的人了。”
說完后,她拍了拍他的肩膀,繼續道:“以后你蘇硯,只能是我的。這世界,只有結婚證,沒有離婚證。”
“好。”他笑著點頭,將她攬入懷中,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,溫聲道:“以后你蘇幼恩,也只能是我蘇硯的。”
“阿硯,阿硯。”她喚他的名字。
他抬起下巴,垂眸問:“怎么了?”
她卻忽然挑起他的下巴,笑著道:“叫聲夫人聽聽。”
蘇硯臉頰微微泛紅,他雖是被她挑逗著,卻始終沒笑出來,很認真地在她耳邊溫聲喚了一聲:“夫人。”
——
江允南剛進門的那一刻,便瞧見了這一幕。
也是服了,本來只是想過來跟他們說說話,誰知道剛進來就瞧見這種不該看見的事。
這倆人,怎么成天都這么膩歪?
他嘖嘖嘆了一聲,默默吃了把狗糧,隨后還是立馬捂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“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。”
不該看的,他不看。
不該聽的,他不聽。
只要他看不見,聽不清,這世界就對他這個單身狗還是友好的。
幼恩聽見他的聲音,滿心的好心情瞬間都沒了。
她剛剛才挑逗一下蘇硯,江允南這個超大電燈泡怎么就來了?
她與蘇硯分開,望著江允南問:“怎么今天不去林家.騷.擾人家林大小姐了?”
江允南整張臉瞬間黑了下來,“你說得這是什么話,我那叫關心她,哪里是騷擾了?”
幼恩笑了笑:“那請問我們江大公子,你如今關心她關心得怎么樣了?”
“別提這茬了,今天我過來,不是為了跟你說這些話的。”
“別跟我說你江允南來找我還能有什么正事要辦。”
“你沒聽說嗎?咱們書院又出事了。”
幼恩聞言愣了一下,拉著蘇硯坐到了椅子上,望著江允南問:“書院不是在建新齋舍?建個房子而已,還能出什么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