嗅青梅(上)
蹴罷秋千,起來慵整纖纖手。露濃花瘦,薄汗輕衣透。見客入來,襪刬金釵溜。和羞走,倚門回首,卻把青梅嗅。
永勝宮的茶滋涼意澀,卻熟是香茗好茶。似荔枝,柔枝嫩條,表外是苦澀酸辛,食內里甜肉時,是一點沾不得的。
緩緩地,崇敏德推開正殿的大門。
鮮花招惹黃蜂,若黃蜂蜇人,那撲面的花粉便成了傷人的刀。不知是每每崇敏德的到來,還是今日王爺征勝而歸。雅琴就這般粉氣撲人。
雅琴遠遠的望著來的敏德,刻意的撫了撫鏤金香紋鐲子,用玉勺拌了拌茉莉茶。迎道:“呦,是那位娘子來看本宮笑話了。”
敏德從面無表情到故做出一副巧偽趨利的嘴臉,見著雅琴,竟一反常態,不服氣的樣子請了個安,矯揉造作道:“娘娘是自知王府之主不保,滋味不好受吧,小妾就是在這種時候才會陪娘娘解悶啊。”
雅琴奇怪不滿道:“說來本宮也是一宮之主。本宮在你們這些人面前,也得是主子的身份,那輪到你來明嘲暗諷,不知今日崇側嬪是怎么了,竟忘了尊卑身份。”
敏德全然無視雅琴,不顧那怒火中燒。貼身奴婢玉芙和敏德對了個眼色,玉芙向一邊伺候的玉壁裝聾賣傻又有些猶豫道:“快去,取最好的茶來,伺候我家主子。”
玉壁道:“我要伺候也是伺候娘娘,伺候你家那位,做什么。”
雅琴見此情形,怒不可遏,情急間將手中的茉莉花茶潑向敏德,怒道:“平素里那般巴結本宮,今日這般,是看本宮這風頭不在,還是瞧本宮無子無福。可是別忘了,正妻之位就一個,本宮無緣,又豈是你可以攀的上的。”
敏德如有所指道:“王爺要回來,武茴也是。娘娘無子,被追封正妻已是無緣,但死的辦法沒有,活的辦法倒是有一個,除非沒有正妻。”話音一落,敏德已經抽身而離。
雅琴的憤怒是無源的江水,我們只知道它向那流,而敏德算是指向標了。
敏德在回濟善宮的途中,平復如故似的……
玉芙奇怪道:“主子為何讓奴婢說那般話,又何必激怒雅琴娘娘。”
敏德道:“這貴皇子嬪娘娘,心底終究還是心慈手軟了些,本主不讓她認清些,那來的蠅子替我們叮雞蛋。”
雅琴落魄道:“武茴回府了,今兒個是個好機會。武茴的生母溫敏已經過世,凈元夫人過世后這正妻之位也一直空著。若不是本宮無子無福,早就是皇子妃了。如今茴兒回來,這過繼之事也需談個清楚。”
玉壁道:“溫敏娘娘去逝前的確引薦過主子,后來王爺也的確認同了此事,那是建立于府上再無人選,如今這喀鍻雅嫻遠嫁而來,怕是....”
看窗外光斑萬丈,火傘高張。雅琴輕皺眉頭道:“你可知那四季湖的水,在夏天是怎般模樣,雅嫻娘娘定是沒有見過邊原風光吧。”
玉壁哽咽了一下。
在沐浴陽光下的蝴蝶,總是容易把人帶向承安宮的黃菊,和其他為皇子妃備的牡丹。
笑容總是燦爛的,笑靨如花,雅嫻坐在正殿前。
雅嫻急不可耐道:“玉蕊可來了。”
一邊的玉笏應道:“娘娘竟細查春盼之事,可是因為動怒于貴皇子嬪,這貴皇子嬪在風光那也是妾”
雅嫻答道:“這王爺曾是太子,這些妾室都是各個名門望族投來準備做帝妃帝嬪的,可如今一朝一夕...總之大多妾室的家世不比宮里的妃嬪差,所以這王府的妾室可不是一般的妾室。”
玉笏游移不定道:“不難怪設立這么多封位,原來是為了給那些貴族交代,那豈不日后王爺為了服眾會像對待正妻一樣對待那些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