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蕊顧不得思考,本能已經讓她奔向郭欽,她眼含淚沫道:“郭欽...”
秋望楚楚可憐道:“郭欽哥哥,這位是。”
郭欽輕描淡寫道:“這就是位婢奴,不必理會,得了瘋癥。”
玉蕊見秋望滿面白霜,白皙透亮,水嫩光滑。尤其是那雙眼睛,不是老氣,而是沉穩,竟有幾分凈元夫人的姿色。在瞧瞧曾愛的那張嘴臉,玉蕊道:“好一個郎才女貌。”隨即玉蕊怒叫一聲,忽而上好晴空下起大雨。
玉蕊的臉上激凌起水波,蕩漾的不知是雨還是淚。郭欽不顧玉蕊狂奔而離,用衣袍為秋望遮著風雨,嘴上還道:“可別讓我的小凈元傷著了。”
玉蕊像長勝宮奔去,衣裳清潤在雨泥中,她跪在宮前苦苦哀求,道:“貴皇子嬪娘娘...見見奴婢吧,幫幫奴婢吧。”
隨即朝陽門敲起大鼓,是迎接王爺的聲音。雅琴為顯雨中迎接的貴德,刻意打扮素凈。雅琴坐在高高的儀仗上,全然無視地上的玉蕊。
玉蕊聲嘶力竭道:“娘娘!您不幫奴婢,奴婢會全告出去的。”
雅琴趾高氣揚道:“青天白日,一個奴婢怎么敢口出狂言,是奉安殿的姑姑忘了怎么教育奴婢了嗎?”
玉蕊道:“娘娘難道就不想知道長得像凈元夫人的奴婢是怎般模樣。”
雅琴道:“你真是越來越瘋魔了,凈元夫人都過世多少年了,你怕是見著鬼了,這賤奴藐視凈元夫人,栽贓本宮,拉下去仗責二十。”
雅琴隨著移行的儀仗,神傷略顯緊張,自說自話道:“這晦氣東西都不知死了多少年了,還有人提她。”
玉蕊被兩位太監拖著,看著雅琴的背影,長勝宮前的甬道似徒增紅葉散落。
一板板敲打著玉蕊,敲打著背上的雨水和泥壤,掌事的太監還在嫌舉板累。在玉蕊模糊的眼框里,出現一個身影……
敏德指使道:“快快住手。”
掌事太監似乎無視了敏德。
敏德道:“怎么...覺得本宮使喚不動你,還是覺得貴皇子嬪的命令比天大。本主可是王爺的女人,王爺一只鞋都比你金貴,你竟敢無視本主。就算是先帝親封的貴皇子嬪的意思,可這玉蕊的命也算與皇子妃有所牽扯,你還是做好墻頭草吧。”
掌事太監聽后抽身而退。
敏德拉著玉蕊的手,虛情假意道:“你呀,只管守口如瓶,其他的事本主幫你處理了,方才的一切本主都看到了,這凈元是什么意思?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,這報仇的機會就一個。”
玉蕊凄道:“是秋望,長得簡直和當年的凈元夫人一般模樣。”
敏德聞后深思了一會,準備離開,玉蕊又道:“小主準備怎么做。”
敏德道:“若真如你所說,長得像凈元,那的確要好好會會這個秋望了,你放心,本主將這所謂的凈元放到長勝宮,你猜猜貴皇子嬪會如何對待。”
敏德已離,玉芙拿著一根長繩丟在玉蕊跟前,拋下一句:“主子說的守口如瓶是怎般意思,你若成心報復,便守些誠信。對了,還要留下一張字條,這黑子白字的,大家心里都通透,內容便不用我多教了吧。”
四季湖的水叫人清醒,打在本來平靜的湖面上的是大雨傾盆,銀河倒瀉也不為過的。
雨霧紗船,茫茫一片,水汽與湖面都在騰濺,潑灑在雅嫻身上。玉笏被闌風伏雨給驚醒。瞧見暈倒的雅嫻,和船沿邊,水面上浮著的船槳。玉笏狠下心來,一手扶著船,身子跳入湖中,撈到船槳,再用盡余力爬上了船。
玉笏使力劃著,在離岸好些距離,但恰好又可以看見岸邊的位置,玉笏漸覺無力,最終昏迷暈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