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推杯換盞后,沈雁北醉了,蕭呈命林霖派人將沈雁北送回丞相府。
待沈雁北走后,蕭呈沉下一張臉盯著林霖。
林霖知道,蕭呈這是打算跟他秋算后賬了。
林霖‘噗通’一聲跪在大廳中央,一個頭磕在地上,顫聲道:“殿下贖罪,奴才的兩個女兒今日沖撞了殿下,是奴才管教不嚴。”
蕭呈放下酒杯,輕笑出聲:“林霖啊,你小女兒的賬,就算了,一個傻子,我同她計較,反倒成笑話了。但是你的那個二女兒……”
說到這,蕭呈面色陰郁,嘴角的笑也古怪起來:“你是怎么調教女兒的?連伺候人都不會?哼,你二女兒如此不識趣,想來你的大女兒也好不哪去,看來這婚事……”蕭呈忽然收聲不語。
林霖一聽,蕭呈有意悔掉同大女兒淑容的婚約,立刻拱手哀求:“殿下,淑容冤枉,淑容賢良淑德,是臣所有女兒中最可心的一個,它日淑容嫁到太子府,必然會恪守婦道,好好伺候太子。求太子不要因此牽連淑容,求太子開恩。”
蕭呈站起身,一步二步走至林霖身前蹲下,湊近林霖的耳邊小聲道:“林愛卿,當初你因貪贓下獄,后又因錯殺禮部侍郎之子下獄,這兩次災禍都是誰保的你?還記得嗎?”
林霖額間滿是冷汗:“記得,奴才怎么敢忘,殿下大恩大德,是奴才的再生父母。”
蕭呈滿意的笑了,他拍上林霖的肩膀,好說好商量道:“記的便好,現在我有難處了,可否請林愛卿搭把手啊?”
林霖聞言,倉惶的抬起雙手,作揖表忠心:“殿下,您說,不管何事,林霖赴湯蹈火……肝腦涂地……”
蕭呈擺手:“行了行了,沒這么嚴重,就是今日在書房時,我當著你的二女兒還有小女兒面,動用了鬼殺術。”
林霖的臉僵硬了,他目光呆滯的盯著蕭呈,眼中瀅出悲涼,林霖的嘴唇直顫,仿佛想說什么,可終是什么都沒說。
蕭呈繼續道:“你的小女兒功夫不錯,我收了。過兩日送到我府上來,待我調教調教,以后給我做個護衛。你的二女兒……哼哼……”蕭呈冷笑了兩聲,余下的話沒說出口,他瞥了一眼面色慘白的林霖,抬腿悠然自得的欲走。
此刻林霖的腦海中,又一次閃過林美婷幼時那張討人喜愛的臉,他一把抓住蕭呈的褲腿,哀求道:“殿下,小女年幼,不懂事,求殿下網開一面。”
蕭呈聽了這句話,笑的前仰后合,他道:“林愛卿,玩笑了,你那個二女兒年幼?不懂事?哈哈哈,她勾引起男人來可是一套接一套的,這種賤貨可信嗎?呵,她這種女人不會安分的,日后不管她跟了誰,必會將所有秘密傾囊相告,若不讓她徹底閉嘴,會壞事的。”
說到這,蕭呈湊近林霖的耳朵小聲道:“林愛卿,你忘了?鬼殺術是不能讓人知道的,當年你是怎么當上的大理寺卿正的?啊?”
林霖低垂下頭:“多虧殿下幫我清路,否則這大理寺卿正的位子,輪不到奴才。”
蕭呈嗤笑出聲,他攏了攏外袍,拍了下林霖的肩膀和顏規勸:“成大事的人,心要夠硬。就你這軟弱的性子,未來怎么做‘國丈’啊?”蕭呈故意把國丈兩字咬的很重,示意提醒林霖莫因小失大。
說罷,蕭呈邁步悠閑的向大廳門口走去。
待蕭呈邁出林府大廳的那一刻,林霖高聲道:“奴才必不會讓殿下失望。”
蕭呈滿意的微勾嘴角,漫步走遠。
棲池趴在大廳的房頂上,看到這一幕搖頭蹙眉,蕭呈竟有意讓林霖殺林美婷滅口?
而林霖既然答應了?!?!
呵,這是個什么爹?為了討好上位者,送女兒入虎口就算了,現在就連殺親生女兒滅口這種事,都能答應。
棲池只覺得,自己真是活久見。
林霖在原地跪了一會,悶聲交代完門口的護衛遠離后院后,他從自己的書房里取出一條麻繩,一臉木然的像后院走去。
棲池攀附在房檐上,緊隨其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