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遠明把錢看得比命重,張有為又花錢如流水,從老子這里拿不到錢,自然不關心張遠明的自衛隊是不是土匪。
蔣思源很快找到了張曉儒話中的關鍵詞:“懷疑?有證據嗎?”
他對此事,其實也不是很關心。
蔣思源是典型的無利不起早,有利益的事,哪怕再小他也有興趣。
像這種沒有利益的事,他沾都不想沾。
“昨天上午,他們與大楓樹據點的人坐在一起,滿嘴黑話,還要‘砸窯’、‘起貨’什么的,居心叵測啊。”
蔣思源不以為然地說:“這些人以前混過江湖,說幾句黑話不算什么。”
在外面跑江湖,不懂些黑話,怎么混呢?
“可是……”
蔣思源見張曉儒還要說,擺了擺手,不耐煩地說:“張遠明是淘沙村維持會長,也是新民會成員,他應該有分寸。”
張曉儒見蔣思源不感興趣,沒再多說:“可能是我多心了,但凡有丁點異常,就會及時向會長報告。”
蔣思源露出笑容,他很需要張曉儒這樣的態度:“不愧是黃縣長親自介紹入會的,果然警惕性強。”
張曉儒謙遜地說:“應該的,保一方平安,既是我的職責,也是我的義務。”
蔣思源眼中露出欣慰之情:“好好干,以后肯定前途無量。”
張曉儒機不機警他并不在乎,他感到欣慰的是,張曉儒及時向他報告。
張曉儒笑開了花,奉承著說:“跟著蔣會長,不前途無量,也得前途無量。”
“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會說話,以后你的雜貨鋪如果開到鎮里,一定給你找個好位置。”
張曉儒奉承地說:“多謝會長,鎮上半條街都是會長的,想要哪個鋪面,還不是會長一句話的事?”
張曉儒離開鎮公所時,門口的男子依然蹲在那里。
張曉儒有些好奇,走過他身邊的時候,不由多看了一眼。
男子感受到了張曉儒的目光,馬上站了起來,怯聲怯氣地說:“這位大哥,能幫我向蔣鎮長求個情么?”
“求什么情?”
“我和爹娘從保定來,剛到這里,哪成想,就被當成抗日分子抓了起來。”
張曉儒驚詫地說:“抗日分子?”
男子突然哭哭啼啼地說:“我們一家人老實本分,怎么就成抗日分子了呢?”
張曉儒緩緩地說:“你叫什么名字?家住哪里,有機會我幫你問問。”
“我叫喬再生,保定來的,沒地方睡。”
“你多大了?”
“十六了。”
“餓了吧?我給你買大饅頭吃。”
“多謝大哥。”
拳頭大的饅頭,喬再生幾乎一口就塞進了嘴里,他已經餓好幾天了,巴不得一口就吞進嘴里。
“慢點吃,還有。”
張曉儒又遞過來一個饅頭。
“嗯嗯。”
“你父母一時也救不出來,先到我那住幾天吧?”
喬再生腦袋搖得像撥浪鼓:“不行,我要等爹和娘。”
“如果他們救不出來呢?”
張曉儒雖然與蔣思源打過兩次交道,但還沒到可以提這種要求的地步,他需要找一個機會。
而且,喬再生的父母,如果真是抗日分子,那更得慎重。
“那我就一直等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