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曉儒定神一眼,不是關興文是誰?
關興文興奮得眼睛都瞇了起來:“你們可來了。”
“人沒過去吧?”
“沒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張曉儒拿出一個紙包,迅速打開。
關興文一大早就到了,早上還沒吃呢,看到紙包不由咽了咽口水:“三哥,是不是給我帶吃的了?”
張曉儒打開紙包后笑著說:“這可不是吃的,來,每個人都擦點。”
關興文一看,里面是黑乎乎的粉末,像是鍋底:“這是啥啊?”
張曉儒嘿嘿一笑:“鍋底黑,來,每人都涂點,把臉涂黑。”
這是昨天在鎮公所得到的啟發,當時他臉上只是沾了點灰,蔣思源差點認不出來。
如果擦點鍋底灰,恐怕更沒人認識了吧。
張達堯拿出兩個饅頭遞給關興文:“先吃饅頭吧,要不然饅頭都黑了。”
關興文一看到饅頭,兩眼放光:“謝謝達哥。”
吃飽肚子才有力氣,陳拯民如果走這條路,絕對不放過他。
張曉儒家里的黃瓜越來越多,他家里幾乎頓頓吃黃瓜:“我給你帶了根黃瓜。”
關興文接過黃瓜,在衣服上擦了擦,放進嘴里就咬了一口,咧嘴笑道:“多謝三哥。”
張曉儒隨后走進樹林,從腰后拿出一把斧頭,砍了一根一米多長,手臂粗的木棒。
張達堯看到后,詫異地問:“曉儒,這是要做什么?”
張曉儒還沒說話,關興文搶先說:“這是用來敲陳拯民的吧?咱們有手榴彈,為什么不用呢?”
張曉儒雖然帶了一枚手榴彈,但只是備用:“手榴彈多大的聲響?你想把青樹鎮的黑狗子引來嗎?”
張達堯點了點頭:“用木棒確實好,但斧頭也可以用。”
張曉儒轉頭說:“達哥,你到溝對面找個地方躲起來,如果看到陳拯民從三塘方向過來,就給我發信號。”
“怎么發信號呢?”
“把這個樹枝插在地上,如果有騎自行車的人過來,將樹枝放倒便是。”
“好。”
張達堯到溝對面躲好,把樹枝插在顯眼位置,從這邊望過去,就像棵小樹似的。
張曉儒和關興文則在這邊的樹林里藏好,他們選的位置在上坡的中部,這里不僅能看到張達堯的樹枝,同時也能看到從坡底上來的人。
這是雙保險,就算張達堯沒及時發現陳拯民,他們也能補救。
關興文趴在草叢后,手里拿著斧頭,輕聲問:“三哥,你說陳拯民會來嗎?”
張曉儒的目光一直放在坡底:“希望他來吧,否則明天又得守一天。”
“媽啊,寧愿去干活,也不想守在這里。”
“你就這么點耐心?不要說守一天,只要能奪到槍,守十天我也愿意。”
“三哥,等會人來了,我第一個上行嗎?”
張曉儒搖頭:“不行,你雖在自衛隊待過,但只摸過槍,沒開過槍。”
關興文雖然主動去割電話線,但畢竟沒跟日偽正面交過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