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還有幾個小壇子,裝的是蒜頭和生姜。
喬子清又說道:“腌菜要用鹽,你不在家,我作主用了一點。”
這些菜洗凈曬干裝進缸里時,一層一層的堆放,每一層都要撒鹽的。
也幸好張曉儒開著雜貨鋪,換成其他人家,肯定沒這么多鹽。
張曉儒的手電,朝著貨架下裝鹽的袋子照了照,發現袋子塌了一小半,頓時無比心疼:“用就用……唄。”
喬子清似乎明白張曉儒的心思,連忙說:“張兄弟放心,我的手藝還可以,這些醬菜是可以賣錢的,絕對穩賺不賠。”
張曉儒聽到這句話,眼睛頓時一亮:“穩賺不賠?”
喬子清篤定地說:“對,這些醬菜,還能加工到絲、條、片,味道會更好。我看你這里菜刀也多,到時候我讓再生打下手,絕對不讓張兄弟虧本。”
張曉儒大度地擺了擺手,不以為然地說:“什么虧本不虧本的,我不在乎,總之按你說的做便是。”
喬子清嘴角微微向上翹起,張曉儒說不在乎,實則非常在意。
喬子清對自己的手藝,還是很有信心的。
要不是出了這么大的變故,他可能會在三塘鎮開一家醬菜館。
昨天下午剛到張曉儒家時,喬子清就打起了這些菜的主意。
他與兒子被張曉儒救下,恩情似海,這輩子不知道能不能報。
父子倆又住到了張曉儒家,如果不為張曉儒做點事,實在于心難安。
這些蔬菜都是村民拿來交易貨物的,張曉儒又處理不了,喬子清以自己的手藝,正好能幫到張曉儒。
他覺得自己有了價值,再住在這里,心里也好受些。
張曉儒下午沒在家,雜貨鋪由戴氏打理,他需要對一下數。
雜貨鋪的東西雜,既有金錢來往,還有以貨易貨,如果不計數,以后會一團糟。
戴氏卻告訴他:“今天的賬目,喬再生幫著記了。”
張曉儒驚詫地說:“喬再生會記賬?”
整個淘沙村,識字的沒幾個,像張達堯、關興文兄妹,大字都識一個。
張曉儒還準備,以后抽時間教他們識字。
在革命隊伍里,都有識字班,這對提高革命意識,有很大的幫助。
戴氏拿出賬本:“你看看嘛。”
張曉儒點了點頭:“不錯,像模像樣。”
他突然想到,喬再生當過學徒,應該讀過幾年書。
戴氏隨口問:“下午你干什么去了?”
張曉儒說:“去辦了點事,村里沒出什么事吧?”
戴氏說:“村里倒沒什么事,只是聽說張有為,下午就去了羅堂村。”
張曉儒驚訝地說:“張有為還真在羅堂村有個干娘?”
雜貨鋪確實是個收集信息的好地方,周圍村的人來買東西,自然而然會透露一些有趣的事情。
比如說張有為的“干娘”,其實是一個年輕寡婦,張有為名義上拜她為干娘,實際是搞男女關系。
此事張曉儒之前聽過,但他只當個笑話。
戴氏憤恨不平地說:“這還有假?張遠明剛下葬,他就跑去找女人,這種不孝之子,真應該好好教訓一頓!”
她也痛恨張遠明,得知張遠明死在土匪手里,心里還有些痛快。
可是,張有為的行為,令她更加痛恨。
張曉儒意味深長地說:“娘,他自然會有人收拾,您就別操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