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曉儒沒等田中新太郎說話,轉身就走了出去。
田中新太郎怒道:“徐隊長,看看你干的好事!”
徐國臣輕聲說:“張曉儒走了,未必不是好事。”
田中新太郎問:“魏雨田抓到了沒有?”
徐國臣搖了搖頭:“他不在鎮公所,應該是提前收到了消息。”
田中新太郎譏諷著說:“這次你不會懷疑張曉儒了吧?”
徐國臣緩緩地說:“理論上,也有可能與他有關。”
徐國臣懷疑張曉儒與精建會有關,方向不對,再怎么查,也查不出原因。
張曉儒把槍交出來,主動辭掉特務隊副隊長,轉過身,跑到了縣城給徐國臣上眼藥。
張曉儒的辦法簡單粗暴,拿出兩根金條,直接放到常建有桌上:“科長,請你笑納。”
金條與桌面的碰撞,發出清脆的“啪嗒”聲,在常建有聽來,這是世間最悅耳的聲音了。
常建有手一抄,將金條掃到掌心,拉開抽屜后,放到了角落里:“嗯,這么客氣干什么?”
張曉儒誠摯地說:“沒有科長的栽培,就沒有我的今天,你的恩情,我永遠牢記在心。”
常建有欣慰地笑了:“現在的人,沒幾個能像你這么有心。”
張曉儒等常建有收了金條后,突然說:“科長,我懷疑徐國臣是**。”
徐國臣考驗他,他也可以給徐國臣上眼藥。
這種事情,也不需要證據,捕風捉影的說一堆,就夠徐國臣喝一壺的。
況且,真要證據的話,張曉儒能提供一大堆,保證讓徐國臣百口莫辯。
常建有一愣,徐國臣是新民會特務隊的人,接了陳拯民的班,才派到三塘鎮,怎么可能是**呢?
他喃喃地說:“**?”
張曉儒信誓旦旦地說:“徐國臣抓到了**的姜起群,不想著立刻把三塘支部連根拔起,搞什么放燒土為號,第二天凌晨抓人。這不是明顯給**通風報信嗎?果不其然,第二天早上,所有**全跑光了。這次抓精建會的人,明明抓到了王雙善,人家也答應合作,他卻借考驗我的機會,讓我除掉了王雙善。殺抗日分子,我從來不手軟,但如果因此成了某些人的幫兇,如何對得起科長的栽培?”
常建有緩緩地說:“徐國臣到三塘鎮后,確實沒什么建樹。”
張曉儒嗤之以鼻地說:“何止沒有建樹,簡直在為**鋪路。他借著特務隊長的名義,不知道掩護了多少**。再比如,他與宋啟舟達成協議,只要抗日游擊總隊殺一名游擊隊員,就給二百銀元的獎勵。宋啟舟借著打游擊隊的名義,竟然與皇軍作戰。也就是皇軍訓練有素,宋啟舟的抗日游擊總隊死了十六人,他拉著這十六人,當成游擊隊到鎮上獎賞。徐國臣明知道宋啟舟是假的,卻還是給了錢。”
常建有詫異地問:“他哪來的錢?”
張曉儒嘆息著說:“我把鎮公所、自衛團、新民會和維持會的經費省出來,給他墊付了這筆錢。他倒好,轉身就把我賣了,借我的手除掉王雙善,居心叵測啊。再讓他胡搞下去,三塘鎮非成**的天下不可!”
常建有沉吟著說:“明天,我去趟三塘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