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井武夫把劉希仲送到憲兵隊,就沒打算再讓他活著回來,劉希仲的胡言亂語,讓他很是被動。
他甚至也懷疑,彭太守和魏雨田真可能是冤死的,只是他絕對不會承認犯了錯,中國人嘛,死也就是死了,沒什么可惜的。
憲兵隊的審訊室,比三塘特務隊要嚇人,劉希仲一進去,下頜就被一個大鐵鉤子掛了起來,雙手被反綁著,腳尖倒是可以著地,但整個人的重量,全到了腳尖上,一旦沒站穩,鐵鉤會把人掛起來,那種鉆心的痛,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。
劉希仲剛被掛上去,就哇哇大叫,雙腳亂蹬,鐵鉤一下子就刺進肉里,鐵鉤刺穿下頜,滿嘴都是血水,吐也吐不出來,咽又咽不下去,差點被嗆死。
他此時才知道,日本人的手段,能讓你只求速死。
他搖著手,嘴里含糊不清地叫著,現在,只要能減輕痛苦,什么事都可以干,什么話都可以說。
鐵鉤的高度可以調節的,稍微放下一點,讓劉希仲的雙腳著地,他就感覺像是神仙般的享受。
劉希仲知道自己時間不多,只有說一些日本人感興趣的話題,才能少受些痛苦:“在自衛團時,我好像聽說過雙棠別動隊的名字。”
受了刑,他全身的神經都被刺激了,大腦很活躍。
雙棠別動隊的名字,他確實好像聽過,當時他沒留意,現在回想起來,才發現可以救命。
山本常夫冷冷地說:“再說點我感興趣的。”
劉希仲討好似地笑著說:“好像聽別人提過一句,當時也沒注意,時間這么久了,真記不起來了。”
他也很想說點讓山本常夫感興趣的,可他在自衛團時,整天沒干正事,又怎么會知道這些呢。
山本常夫手一揮,旁邊一名憲兵把繩子用力一拉,鐵鉤上升,劉希仲又處于半吊狀態。
山本常夫冷笑著說:“那就再讓你好好想想。”
劉希仲拼命立起腳,仰起頭,迅速說道:“想起來了!”
山本常夫一擺手,鐵鉤又放下來一點。
劉希仲篤定地說:“我是聽蔣洪泉說的。”
他終于回憶起來,蔣洪泉確實在他面前提過一句,但再怎么想,也想不起來更多的事情。
山本常夫問:“蔣洪泉與雙棠別動隊有沒有關系?”
劉希仲大叫:“不知道,真不知道!”
山本常夫冷笑:“蔣洪泉是不是雙棠別動隊,你不知道,一隊的人,有沒有加入雙棠別動隊,你也不知道,那我留著你干什么?”
劉希仲眼珠亂轉:“雙棠別動隊不在自衛團,可能在警備隊。”
他現在只想不受罪,至于說什么,只要山本常夫高興就好。
日本人不是想找出雙棠別動隊嗎?隨便說點什么,讓他們去找就是,只要不受這份罪,讓他說什么都可以。
山本常夫目光一冷:“什么叫可能在警備隊?”
劉希仲肯定地說:“就在警備隊!說不定范培林就是隊長!”
山本常夫眼睛一亮:“什么?你可有證據?”
劉希仲遲疑道:“證據……,我好像聽蔣洪泉說過。一隊真是冤枉的,雙棠別動隊另有其人啊。”
永井武夫的意思,讓憲兵隊好好教訓一頓劉希仲,讓他吃足苦頭,再將之除掉。
可劉希仲又提供新的線索,只好暫時留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