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福田所謂的防范,是派人盯死張曉儒,看他如何處理曾希離的軍火。倒賣軍火,當然是賺錢的好買賣,但也在玩火。一個不好,會玩火**。
翟福田看了看門外,這才走到常建有病床邊,趴在他耳邊,輕聲說:“如果張曉儒與八路軍游擊隊做交易,那咱們就掐住了他的死穴。就算他把軍火賣在咱們的管轄區,這倒賣軍火也是大罪,咱們也拿到了他的把柄。以后,張曉儒就再也逃不出我們的五指山了。”
常建有沉吟不語:“這個……”
他當然很動心,可是,這樣做會不會惹怒張曉儒呢?張曉儒對他還算尊重,每次打麻將,還保證自己只贏不輸,對這樣的手下,真的有必要這樣做么?
翟福田見常建有猶豫,馬上說:“大隊長,害人不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啊。”
常建有緩緩地說:“張曉儒可不是軟柿子。”
張曉儒雖然是半路出家,可他也是有能耐的。從他自學日語就能看得出來,他雖沒經過系統而專業的訓練,可也是當過三塘鎮特務隊長的人。
翟福田鄭重其事地說:“我明白,我全力以赴,既拿到他的把柄,也不會被他知曉。我搞情報這么久,他還能在我手里翻了天嗎?”
常建有終于點了點頭:“你辦事我不是放心的。”
翟福田的這句話,最終讓常建有下定了決心。
得到常建有的首肯,翟福田萬分驚喜,他覺得自己終于可以一顯身手。
為了全面監視張曉儒,翟福田把一小隊的人全調動起來,分別監視張曉儒、陳國錄等人,還有那筆軍火。只要盯死了軍火,張曉儒就逃不出他的監視。
張曉儒早上剛出門時,就敏銳的發現,家門口多了家鞋攤。而且,那個鞋攤的攤主,還有些眼熟。
張曉儒到調查科后,雖然對全科以及特務隊的事情不插手,但他最喜歡做的,就是看檔案。每個人的檔案,他都要仔細看。借著特務隊的名義,他能看整個新民會和縣公署人員的檔案。
其他人以為,張曉儒只是裝裝樣子,以看檔案的方式,打發無聊的時間。哪想到,張曉儒記憶力很好,記住漢奸特務的檔案,對他的工作有極大的幫助。
所有人的檔案,雖不敢說倒背如流,但大部分人都記得,一些重要人員,他都在家里私自建立了檔案。
張曉儒倒沒在意,不管這人執行什么任務,哪怕就是監視自己,他臉上也不會有異常。這么多年的地下工作,他早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,哪怕是殺父仇人當面相見,也能稱兄道弟,一起交杯換盞。
攔了輛黃包車,張曉儒只有瞥了一眼,又發現很面熟,他坐到車上,翹著二郎腿。前面拐彎時,他看到那人的側臉,這終于確定,這又是特務隊一隊的人。
這讓張曉儒立刻警惕起來,特務隊這是要干什么?這是日本人的命令?還是常建有擅自下令。至于翟福田,張曉儒還真沒考慮。
剛到辦公室,陳國錄就走了進來。
陳國錄低聲說:“隊長,今天的情況,怎么有些不對勁啊。”
張曉儒點了點頭:“是一小隊的人?”
陳國錄點了點頭:“一小隊的人我還沒認全,不敢肯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