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張青石琴案,一把古琴。
依依盤膝坐下,十指輕抬,動作優雅而迷人。
而那琴聲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,又好像林間鳥兒的呢喃,一折連著三嘆。
燕尾樓的客人們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樂曲中,聽得如癡如醉,如夢似幻。
不過祁鈺倒是沒有沉浸其中,她覺得這曲子動聽是動聽,就是感覺缺少了一種靈魂。
就只是單純的一種琴技展現而已,還不足以讓人身臨其境,感同身受。
突然曲風一轉,琴聲變得鏗鏘剛毅起來,宛若浪花擊石,江河入海,震動著在座所有人的心弦。不知過了多久,琴聲緩緩停止。
琴音落下后,堂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。
“好,實在是太好了!”
“依依姑娘的琴技果然名不虛傳,讓我等受教了。”
祁鈺看向旁邊的褚師憐,發現她有些意興闌珊。
“怎么,你覺得這依依姑娘不好嗎。”
褚師憐沒精打采道。
“誒,我還以為來這能看些什么新奇的東西呢,又是這些老掉牙的節目,沒意思。”
祁鈺不由好笑。
“這里是青樓,你以為是耍雜技的嗎。”
就在這時,臺上的依依出了聲。
“感謝各位公子對于依依的喜愛,依依有一題百思不得其解,還望有緣人能幫我解惑。”
臺上下有人大聲叫喊道。
“依依姑娘請說,我等盡當勞心勞力。”
“古時有一位百姓被人誣陷,但他據理力爭,死不認罪,而縣太爺已經受人賄賂,不肯放人,于是想了個餿主意。”
“叫人拿來十張紙條,其中九張寫著死,一張寫著生,對著那百姓說道:你來隨意摸一張,若是摸著生的話,就放你回去。”
“若是摸著死的話,那嘿嘿,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了,怨不得別人了。”
“而那聰明的百姓已經知道縣太爺那十張寫的都是死,無論他摸哪一張,都是一樣的,于是他想了一個巧妙的方法,死里逃生了,你們知道是哪個辦法嗎?”
依依姑娘說完這個故事后,底下的人霎時騷亂了起來。
一名大漢抓耳撓腮的問著他身旁的人
“你知道不,用的啥方法啊!”
另一名彪形大漢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“這打架俺是一把好手啊,這猜謎可真的是要我的命啊!”
熱烈討論聲不絕于耳。
褚師憐碰了碰祁鈺的胳膊。
“誒,我說你知道用的是啥方法不。”
祁鈺想了一會,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。
那表情的意思好像就是我知道,但我不告訴你~
“你……”
這可把褚師憐氣壞了,要不是這里是大廳,她都想原地找祁鈺拼命了。
就在這時,二樓包廂內有人出了聲。
“此題甚妙。”
聽聲音像是一個年輕的男子。
而褚師憐卻是變了臉色。
“李玉澤,他怎么也來了。”
祁鈺聽見她輕聲呢喃,便轉頭問道。
“李玉澤是誰?”
褚師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。
“一個變態而已。”
祁鈺看見她這副明顯觀感不好的樣子,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唄。
所以她也就沒再多問。
而臺上的柳媽媽聽見那男子出聲后,明顯閃過一絲喜意,笑容有些諂媚的說道。
只是柳依依的面色卻是蒼白了幾分,身子竟有些發抖起來。
“敢問李公子可是想好這謎題的辦法了?”
“那是自然,這有何難的。”
“我說李兄,這答案可不是只有你一人想出來了,你瞧看把那依依姑娘給嚇的。”
“李樂生!”
李玉澤的聲音明顯能聽出低沉了幾分。
那喚為李樂生的男子也不惱,而是哈哈大笑道。
“怎么,就許你一人抱的美人歸嗎。”
揚聲喊道:“柳媽媽,若是兩人都要答同一道題目該如何。”
柳媽媽喜笑顏開道。
“哎喲,看您二位爺說笑了,若是有多人想爭搶同一題目,價高者得唄。”
說是題目,其實也就是美人,古人說話就是含蓄。
“即是這樣,哈哈,那我就出二十萬下品靈石。”
李樂生笑的頗為豪爽大氣。
祁鈺都有些驚呆了,這是誰啊,一出手就是這么些錢,敗家子,也沒有這么當的吧。
褚師憐像是看見了祁鈺那吃驚的表情,不由好笑道。
“那李玉澤是當朝大皇子,按照嫡長順序來看,他該是那下一任褚君的。”
“可是他本人性格乖張,殘暴不仁,尤其對于女性手段極其殘忍,常有美人在飽受他各種手段折磨下死亡,聽說夜晚時常有尸體從他的后院抬出。”
“而那李樂生是五皇子,因為是小兒子的緣故,最受皇帝寵愛,所以隱隱有風聲說他才是下一位太子。”
“這不,這兩人也是時常看對方不順眼,想著法的膈應對方呢。”